“你敢动凤体!”
守脉阁大长老破门而入,玄色道袍带翻了香案,檀香炉“哐当”落地。
云知夏手腕微沉,一粒黑如焦油的毒囊应声落在铜盆里,浮在水面竟自行旋转,与铃声同频。
“三十年补药,补出个被当蛊皿的太后?”她捏着带血的银针,声音冷得像刀尖,“太医院各位,这毒囊在太后体内养了十年,你们诊脉时,可曾摸到耳后那根跳得发慌的‘蛊脉’?”
水面倒映着烛火,毒囊突然裂开一丝,幽蓝细丝钻出来,像活物般蠕动。
沈青璃踉跄后退,撞翻了药盘,人参黄芪滚得满地都是。
“那铃……每夜子时……响七下……有人在听……”
太后突然睁眼,眼白里布满血丝,声音像破风箱。
话未说完又昏过去,指尖却死死攥住云知夏的衣袖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
云知夏心口一沉。
她垂眸看向太后腕间,青紫色的血管里,幽蓝细丝正顺着血脉往上爬——这毒素路径,与萧临渊当年所中“蚀心蛊”的残迹,竟完全重合。
北疆焚村,不是灭口,是试毒。
“拿下!”张院正喊得声嘶力竭,“女医干政,私动龙体,押去慎刑司!”
几个侍卫冲上来,裴九思却横臂一拦:“太后醒了,你们是要再惊着她?”他转向云知夏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,“王妃随我去偏殿暂歇。”
偏殿里只点了一盏豆油灯,云知夏裹着狐裘坐在炕边,看着裴九思将药茶推到她面前:“陛下震怒,明日早朝要议‘女医干政’之罪。”
她没接茶盏,反而摸出琉璃瓶,将毒囊封进去,置于烛火上。
热气蒸腾,瓶中蓝丝缓缓游向瓶口,像在追寻某种声波。
“你们用铃控人,我用火引毒。”她对着瓶口呵了口气,蓝丝突然蜷缩成一团,“下一夜,我不取蛊,我引铃人出来。”
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。
云知夏掀开窗纸一角,只见玉簪儿蜷在檐下,双手快速比划着唇语——“铃在东偏殿,有人夜夜上香。”
烛火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,映得她眼底寒光乍现。
“王妃。”
殿门被推开,孙公公端着红漆食盒进来,白须上沾着雪末:“皇后娘娘听说您受了累,特命奴才送碗安神汤。”他掀开盘盖,甜香混着药气飘出来,袖口却微微一动——云知夏眼尖,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银管。
她垂眸盯着汤碗,唇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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