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后院暗窖呢?"云知夏接过账本,指尖划过"药材损耗"那一栏,数字工整得反常。
"昨儿找了个打更的老头问,"小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抖开是半撮黑灰,"他说半月前半夜闻到焦味,看见老槐记的伙计用独轮车往后院推了七箱东西,烧完后往坑里填了三车土。"
云知夏捏起一点黑灰,凑到鼻端轻嗅。
焦糊里裹着丝若有若无的苦香——和边关缴获的潜毒药膏焚烧后的气味如出一辙。
她将黑灰收进琉璃瓶,对小刀道:"去库房拿我前日配的溯源染剂,再找块粗布,咱们今夜就去老槐记。"
子时四刻的老槐记后墙爬满青藤。
云知夏踩着小刀的肩膀翻进去时,鞋跟勾住了一片枯叶,发出细碎的响。
院角的狗刚要吠,萧临渊的玄铁箭已擦着它耳朵钉进树干——这是他早带着暗卫在墙外守着。
"在这儿。"小刀蹲在角落,用短刀撬起一块松动的青砖,下面是半尺深的灰坑。
云知夏将染剂滴在灰上,月光下,灰烬边缘竟泛起幽蓝的波纹,像极了迷心引代谢物独有的荧光。
"烧得再干净,药灰也会指路。"她指尖拂过那抹蓝,声音冷得像冰锥,"赫连策的药,郑元通的火,老槐记的账——串成线了。"
三日后的清晨,城东废弃染坊的门被踢得哐当响。
云知夏裹着玄色斗篷站在门口,看着两个搬运药箱的汉子僵在原地。
箱子上的"军医监特供"封条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红,她扯下封条,指甲挑开封泥,药粉落入随身携带的铜盏。
"加水。"她对身边的暗卫道。
清水倒入的瞬间,原本乳白的药粉突然翻涌成墨色,腥臭味像毒蛇般窜进鼻腔。
云知夏捏着封条上的伪造印模,指节捏得发白:"他们不只想毁我药炉......"她抬眼望向染坊角落堆着的成箱药粉,"还想让全京城,都以为是我毒的。"
萧临渊的玄铁剑"嗡"地出鞘,剑尖挑起一箱药粉:"烧了?"
"不。"云知夏伸手按住他的手腕,目光落在染坊外渐亮的天色上,"明日辰时,把这些假特供药和医塾的正品,同摆在靖王府前院的案上。"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假封条上的纹路,"让全京城看看——真药和假药,到底谁先现形。"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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