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指尖按在萧临渊颈动脉上——脉搏快得像擂鼓,却带着种诡异的规律,"这痛不是病,是记忆。
你们压它,只会让它反噬更烈!"
"那怎么办?"墨七的手在抖,"总不能看着他疼死!"
云知夏扯下腰间的银针包,十二枚细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她将针浸进烈酒,火苗"腾"地窜起三寸高:"用共感针法。
我引他的痛,他醒我的魂。"
"你疯了?"墨七要拦,却见她咬破指尖,血珠滴进瓷碟里的醒神露。
药香混着血气漫开,她抬头时眼底燃着幽光:"蚀心蛊认药魂,我的血里有他药炉的味道。"
银针刺入督脉七穴的瞬间,云知夏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脆响。
针尾开始轻颤,幽蓝微光顺着针身爬进她血管,眼前突然闪过雪夜——青砖铺的偏院,十岁的萧临渊缩在廊下,手里攥着半截断剑。
红衣女童举着药碗笑:"小渊渊喝了这丸药,就能见着阿娘了。"药丸翻转时,她看清上面刻着个"沈"字。
"咳!"云知夏唇角渗出血,银针在她手中震颤如活物。
墨七这才发现她额角全是冷汗,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,"你...你在吐血!"他扑过去要拔针,却被她反手攥住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
"别拔!"她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"我看见了...他疼的,和我死的,是同一种药。"
最后一枚针落下时,萧临渊突然发出闷哼,脊背的毒纹竟缓缓退了半寸。
云知夏踉跄着跌坐在地,手中银针"当啷"断裂,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,开出妖异的花。
"医官!"阿星扑过来要扶,却被她轻轻推开。
她望着萧临渊仍紧攥床褥的手,指节白得近乎透明,又低头看自己手心——方才用炭笔蘸血默绘的毒纹,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。
窗外传来阿灰的吆喝:"止血散二十斤,清创膏十五坛,金疮药......"
云知夏将断针和血绘纹路收进锦囊,站起身时,炉火正映着她眼底的光:"这些药救得了外伤,可救不了被当成药炉烧了十年的人。"
更漏敲过三更时,她站在廊下,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星子。
锦囊里的断针隔着布料戳她掌心,像在催促什么。
她摸了摸腰间的药囊,里面还剩半瓶醒神露——足够支撑她走到巫医梦婆的帐篷。
"阿星,"她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小药童笑了笑,"帮我看着王爷。
若他醒了......"她顿了顿,"告诉他,这次换我给他当药引。"
月移星转,云知夏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。
她手中的锦囊微微发烫,里面除了断针和血绘纹路,还有个被血浸透的纸团——那是她方才在烛火下匆匆写下的新针法:以身为炉,以血为引,破十年药鼎之局。
山风卷着药香掠过医塾,案几上的《毒症处置案》被吹开新的一页,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:"蚀心蛊者,非虫非毒,乃药魂所铸。
破局之法......"
远处,一顶挂着药铃的帐篷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,像是在应和什么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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