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夏感觉有根滚烫的线从针管窜进心脏,那是蛊母在反噬!
她咬碎舌尖,血腥味在口中炸开,药感却在剧痛中蜕变——不再是单纯的辨药之气,而是带着温度的“心火“,顺着蛊丝逆流而上。
“不可能!
蚀心蛊无解!“祭司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他瞪大眼睛看着蛊母炉,幽蓝火焰竟从炉内烧起来,将那些蠕动的黑虫烧成灰烬。
云知夏擦了擦脸上的血,白衣已被染成暗红:“你们用活人试药,我用命炼药。“她的声音冷静得像淬过冰,“我的血,早就在千次试毒里,不怕你们的蛊了。“
“火油包!“她对着门口大喊。
残烛堂的弟子立刻甩出十几个陶瓶,“轰“的一声,藏在暗格里的千卷医案腾起大火。
火光中,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清晰可见:“鼎一至鼎九,皆毙于药鼎““龙血试药,损三十七童......“
“不——!“祭司扑向火堆,却被烧得缩手。
他踉跄着撞翻青铜鼎,锁链“哗啦“断裂,沈砚从石台上摔下来,正好砸在云知夏脚边。
“姐......“沈砚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,他染血的手死死攥住云知夏的衣角,“我记得......你教我认第一味药......是黄连......你说,苦,才是医者的初心......“
云知夏瞳孔猛地一缩。
原主记忆里突然闪过片段:七岁那年,她在药园拔草,有个穿青衫的小公子蹲在旁边,捡了株叶子尖细的草问:“这是什么?“她当时被继母罚抄女诫,正委屈着,便没好气:“黄连,苦得很。“小公子却认真点头:“苦才好,苦能治病。“
“砚哥儿......“她蹲下身想扶他,头顶突然传来巨石崩裂的轰鸣。
抬头望去,地宫穹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碎石像雨点般砸下来。
“夏夏!“
熟悉的玄色大氅破顶而入。
萧临渊抱着她就地翻滚,避开砸落的石柱。
云知夏被他护在怀里,看见他发间沾着碎石,玄色大氅破了好几个洞,却仍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。
“走!“他嗓音发哑,抱着她往地宫出口冲。
云知夏回头看了眼,沈砚被暗卫墨七背在身上,小火举着火把断后,祭司瘫坐在火堆旁,看着自己的毕生心血付之一炬,像个被抽走魂魄的木偶。
“等等!“云知夏突然挣开萧临渊的手。
她弯腰捡起地上半本烧了半边的书,封皮上“药心令“三个字还剩半拉。
翻开残页,最后一行字被火烤得卷曲,却依然清晰:“传于有德者,不传于权门。“
“快走!“萧临渊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跑。
地宫外的雾不知何时散了,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。
云知夏回头望去,药隐谷的方向腾起冲天火光,将晨雾染成血色。
三日后,药隐谷的大火方熄。
残垣断壁间,有人捡到半块刻着“鼎十“的玉牌,也有人在焦土中发现半本烧剩的医案,上面歪歪扭扭记着:“第十鼎云氏女,药感共鸣,蛊母可破......“
而那半本《药心令》残页,此刻正躺在云知夏的妆匣里。
她望着残页上的字,指尖轻轻拂过“有德者“三个字,窗外忽然传来报信声:“姑娘,太医院来人了,说陛下要见您。“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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