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王室与公孙兵马的第二次交锋结果已是很明显,一个是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,一个是一雪前日耻得胜凯旋归!
一个昼夜过后,公孙条口终于醒了过来。他睁开双眼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别致的床顶,突然回过神来,自己明明在指挥将士攻城战斗,怎么一时间会出现在这里,这到底谁什么地方?
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战创,都细致的被包扎得很好,莫不是得到援军相助脱离险境已然回到了故土?于是他赶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站了起来,想要去看看,正当他刚刚起身见到一位年轻的女子打开了房门,看样子是一个小丫鬟!
“呀!将军您醒了,我这就去通禀一声!”随后小丫鬟便快速的闪身出去并关好房门,一路小跑着渐渐远去。
公孙条口觉得自己对此处并不熟悉,猛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,快速推开房门向外走去道“是敌营!”
正想到这里,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“公孙将军,您终于是醒了,现在感觉如何?”
“你你你。。是何人?”
那人微笑着还很有礼的回答道“在下北堂菖蒲,现为南宫军中小小参策!”说完又送公孙条口一同回到屋内并关上房门,顺手将自己拿来的一个绸缎包裹的长条物件放在了圆桌上。
公孙条口瞪大了双眼,充斥着对自己身在敌营不能战死沙场的愤恨,低沉着道“北北。北。。堂一族,卧虎藏龙,没没没想到今日是败在御神机的手。。手中,输输输的不冤。还还请高抬贵手,赐赐我一死,让让让我去陪死去的弟兄们。”
现在的公孙条口身陷敌营,说白了已是俘虏,这对于他来讲犹如晴天霹雳,为今也只求一死用以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!
北堂菖蒲又何尝不知道对方心在内心充满了怒火,随时都可能被瞬间燃爆。所以一直尽可能的不去触碰最敏感的神经。语气徐缓的说道道“望将军暂且不要动怒,可否先听在下一言,再做定夺。”
公孙条口仅仅是双目上视盯着御神机没有作声,即便是想迅速做个自我了断,也不急于几句言语之间!
见对方容许,北堂菖蒲便继续说着“首先将军心里很清楚,您能在这好好的安然无恙,凭借的是自己强大的军武优势。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说客,一个想要得到一个上将军之才的贪心勇者,不然我不会因为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口舌!”
公孙条口自然也是知道,自己之所以没有葬身在战场上,依仗的就是自己统军征战的能力,恰巧得到了对方的赏识才留得一命。
“其次,我就有些为将军感到不值了,将军出身名门,父亲是上一任上将军,家中世代辅佐公孙王族,可是这公孙辛夷真的值得将军这般忠心跟随吗?将军还记得十五年前令尊是怎么死的吗?”
公孙条口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提及往事,并且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公孙辛夷并非明主,可云阑王对于自己的确很是器重,不然也不会将诸多重要使命交付于自己!
至于北堂菖蒲到底是一个说客的身份,这样说恐怕只是为了动摇自己的忠心,挑拨与云阑王之间的信任,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,定然不会为这伎俩唬住,于是他暗自又稳了稳心神!只看对方说起自己的父亲又有何用意!
御神机的这一番话一下子把记忆拖拽回了从前。
公孙条口的父亲名为公孙柴胡,是公孙一族的上将军。
一日,公孙柴胡接到族长公孙辛夷的下令。命令其率领所部三千士兵去攻打湖中央一孤城小岛,而究其原因却十分荒唐,只因公孙辛夷看上了岛中一女子。
不过他贪恋美色,满盈淫欲又不是近些年才这般的,早在其还未承袭族长大位的时候就已原形毕露。奈何老族长虽说是妻妾成群,却都生得不争气的肚子,多年来拼命耕耘少有闲暇,也不过才留下这么一丝骨血,所以这公孙氏族的继承人也别无选择。
是明是庸,是好是孬,也只能是他公孙辛夷了。倒是继承了其父沉湎淫逸的恶习,甚至“青出于蓝”!
而作为上将军的公孙柴胡纵然不认同族长的作为,可忠诚使然,必须遵从族长的命令。即便是有违礼法,可忠于族长是自己的天职,于是他随后便领兵进发了。
由于那小岛坐落于湖中央,且离岸边甚远,无奈三千士兵只能乘船前往,可是士兵们都常年在陆地上征战,忽然长时间身处水上难免感到极为不适,终于,备受煎熬了一个昼夜,所有人终于是临近小岛。
三千人马,几百条船在湖上挺近,这么大的目标就是再谨慎,大白天明晃晃的想不看见都难!岛上的人也提前知道有人要入侵,便早早就做好了应战准备。
公孙柴胡的人马刚刚临近岸边,便受到了尊贵客人的极致优待,比之草船借箭也不为过,双方的交锋此刻便开始了。
结果也不言而喻,尽管公孙柴胡征战很是神勇,这众所周知!可他手下的人没有几个识水性,包括他自己,也就曾经和送给自家孩子的家犬,学过几招水中四足交替踩浪稳身不坠式,俗称,狗刨!!!并且他领悟的还不是很深刻,亟待加强!
即便手下就是有那么几个会水的,也无济于事,因此吃了大亏。大船被凿破进水,小船被敌方船只逼迫翻扣在水面,霎时间,求救声四起,紧接着又被对方兵刃乱刺一通,鲜血随即染红了湖水,也淹没了盲目的忠魂。
意识到形势严峻,公孙柴胡命人赶紧用小船将自己的儿子送走。说到底还是公孙柴胡有些轻敌了,并未认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岛上,住民也不过千百余人,竟有这般手段,将他弄得束手无策!
不然他也不会大意到带着尚且年幼的公孙条口一同前来,本以为是手到擒来,游山玩水之际便可回城复命,如今可倒好,能不能有命回去还是两说呢!只是此时他极为后悔,不该应不住儿子的央求同意了一起前来,若是稚子有个三长两短他那里还有脸回去啊。
如今他才明白,毕竟还是别人的主场,水战和陆战大相径庭,公孙柴胡在陆地战斗可以所向披靡,无人可挡,可是到了水上依然是无计可施,一筹莫展。
在公孙柴胡的吩咐下,年纪还尚小的公孙条口被强行带走,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敌军所伤掉落水中不见了踪影。但后来也奇怪,这次交锋过后,岛上的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,时至今日也再没有找到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