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城灯途作为两大王室的交界线,一直井水不犯河水,而长久的安逸总是会埋下隐患的种子!
皇甫王室似乎早已忘了在自己南邻还有那么一头沉睡的雄师,而却只是自顾自的埋头助长商贾盛行,从中都得富庶程度来看,皇甫王室在此方面的确很有建树,可万不该顾此失彼,忽略了立足于世之根本,便是强军要务!不然这么久了,也不至于只养了十万之众。
随意展示一座南疆城池,即便是身处内地城池,在守卫兵马城防配备上,都是要比皇甫王室的灯途要强上几倍不止,二者的差距已无需多言。
南宫白芥深得少主信赖,也是跟随少主多年,终于得到可以率军杀敌的机会,自然要让在自己人生的首战中拼尽全力。他指挥士卒全力推着攻城槌,另一面又不断架起云梯冲上城墙,丝毫不给敌方任何喘息的机会,怕是早就有了一口吞掉的决心或是信心。
一下,两下,。。一次比一次撞击猛烈,一次比一次嘶吼更盛,眼看城门都已经要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重创,这使得皇甫艾实也是安耐不住,一句句脏话随口飙出,一跃就沿着攻城的云梯杀了下来。
本来身处云梯上的士卒被一一击落,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击南宫白芥也是惊愕片刻,没想到这守将虽然没有什么名气,但却也是一个不畏首畏尾的汉子,敢于拼杀方显英雄本色。
一时间也来了兴致,两边将军便对上了,守城的士卒也索性在将军的带领下打开城门痛痛快快的拼杀一场,顷刻之间由攻防大战演变为了并驱角逐。
北堂菖蒲略观形势,知晓对方即使誓死拼杀但实力仍是硬伤,并不具备能够击退己方进攻的本领,现在完全是靠战士本是具备的意志力和素养,或者说是信念才勉强苦苦支撑着。
果不其然,皇甫一方颓势已经显现出来,南疆兵马已经占了上风。
皇甫艾实武艺只属中等,却也能坦然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已然实属不易,可是胜败这种事不是靠个人的愿望就能有所违背的,在南宫白芥的回身诱导后,对方认为抓住了破绽,可不曾想是个陷阱,不出所料的被其生擒,正在酣战的士兵见到将军被抓也无奈被团团围住,不忍放下了兵器。
边城灯途多年来首次迎来这样的安静,是满城将士被俘流露的忧伤,还是血腥味弥漫的无望将一切声响覆灭成静谧,又或是这无声的世界困住了败者的虔诚,而胜者无恙平常。
随后城墙上就插满了南宫的战旗,大开城门迎中军入城,然而这皇甫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到来,就算此刻赶到了也迟了。
南宫尺泽对先锋部队的表现极为满意并给予了一定的嘉奖,知晓抓了对方守将便亲自接问“你就是灯途守将皇甫艾实?”
“是又如何?已是一个败军之将,死不足惜!”回答依然是些老套,但也是个汉子,起码没有任何有失将帅风范的表现,可能人在被俘知道难逃一死的时候确实也是说不出新鲜的话来。
南宫尺泽也没有动怒,接着说道“哈哈,如果说论武艺阁下确实不是上品,但我详细听了你在整场战斗中的表现,无不向我诠释着你固然是一位好的将领,纵观大局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方式反击,即便你自己也清楚这样做似乎也是于事无补,但你还是做了,就冲这一点我很希望能够共图霸业,当然需要你同意,如果你有其他别的原因不能接受我的建议,我也自当送你离去,决不食言!”
皇甫艾实自然知道对面的人地位很高,只是具体身份不能确定,但是对方的一番话说的也都是事实。不免有些动摇,一身抱负未曾开就命断此时任谁也是会心有不甘,内心还是在挣扎中煎熬,头却不禁低下叩拜以示归顺。
硝烟还未散去两日,真正的战争才初见肇端。
终于,皇甫的援军到了,战场的设定无疑还是在灯途,只是由南门变成了北门。这次皇甫的手笔可是不小,来了不下十万精兵,这其中不乏东方一族的精锐势力,只见对方阵列整齐,虎视汹汹,似有对南宫饮血寝皮之意,奈何南宫尺泽是越见这样的挑战越是热血沸腾,这从之前碰到呼延龙骨时就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北堂菖蒲对南宫尺泽说“皇甫一族虽然繁盛,但兵将并无繁许,总计也不过十万余众上下,此次援兵探报称约为十万,对方不可能将全部家底都拿来,导致那么多城池空虚绝不是明举。所以我猜测东方苏木一定是参与其中了,而且还出了不少的人马。”
东方王室无论是否与皇甫氏族之间有没有什么所谓的纽带链接,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。
倒不是东方苏木那个老狐狸本就有想要拉拢皇甫石韦之心,而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自然再懂得不过了,借此还能卖个人情。
况且,南宫神曲如此肆意打破世间八大氏族的制衡关系,势必会波及甚广,他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,也需要适当压制一下!
南宫尺泽身躯停滞了一会儿,向下面喊去“东方一族的弟兄们真是辛苦了,这是我们与皇甫一族的争端,就不劳各位大驾沾手其中了!”
而在下方的东方翳风回了话“我东方一族向来喜好和平共处,如果阁下能够卖我族一个面子,大家握手言和岂不是更好,争端一起,苦的还不是各方百姓,何必为了满足自己翼求天下的私欲而置黎民苍生而不顾呢!”上来就是一翻大道理,南宫尺泽也是最不耻这类家伙的,认为不过是虚伪求存的孬种,在胡咧咧些三岁孩子都不再说的虚言。
东方翳风也是一代君子,当然这次的相助也或有多少私心,但更为重要的是他为人确实心系百姓,如果一丝一毫的私念都没有就不是凡人了,又何必走一遭尘世呢!
“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深文大义,可是我念在家父与东方族长的情分在,还是奉劝阁下早些离去为好,伤了两族和其又是何必,总归来讲我们并没有至于交锋的瓜葛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