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回到皇宫的东方瑜二话不说,去了议事殿。
此时天色已晚。
大太监正端上牌子,让皇上挑选今晚该选谁来侍寝。
结果,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门来,向皇上禀报,“皇上,太子在外求见。”
皇上疑惑,“太子怎么来了?叫他进来。”
东方瑜一进来就跪倒在地,额头叩在地上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皇上微讶。
“父皇,若您觉得儿臣担不了‘太子’这个重任,便废了儿臣吧!”东方瑜一开口就是炸。
殿里的太监宫女们一听这话,瞬间头皮发麻,心惊胆战。
皇上目光深沉,“……太子,你为何突然这般?”
“父皇,秀女案不仅是后宫纷争,更是事关朝堂。儿臣今晚去刑部配合调查后,却发现丽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红玉去了大牢,欲对东宫的掌事宫女滥用私刑!”
东方瑜自嘲一笑,“在丽贵妃眼里,儿臣这个太子恐怕是外强中干,不足为惧吧!不然她一个贵妃的宫女,为何能插手进刑部,还毫无顾忌地对儿臣身边伺候的人下死手?”
闻言,皇上眸色一冷。
他又听东方瑜哽咽着说,“这些年来,儿臣行事偏激,屡屡与父皇唱反调,但儿臣对朝政之事从来都是以事论事,绝无半点私心!
或许有些政见比不上父皇深谋远虑,但儿臣……只是想尽心尽力,得到父皇的认可,却不曾想弄巧成拙,反倒惹了父皇嫌恶。”
皇上听到此番声泪俱下的话,心中动容。
其实,他何尝不知太子是一片赤诚之心?
只是,他还未到垂暮之年,而太子壮志凌云,声名鹊起,让他不由生出了忌惮之心。
而如今,这个儿子却跪倒在他面前,恳求他废太子。
皇上这种疑神疑鬼的性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苛责太子了。
“瑜儿,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。”
皇上的声音软和下来,“你我终归是父子,哪怕政见不合,也不该变得针锋相对。你母后若是看到了,是会担心的。在朕心中,你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,朕从来没有后悔过封你为太子。”
东方瑜跪下低头的身影耸动,似乎在默默流泪。
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“你先回去吧,朕会让大理寺和刑部加快查案的速度的。”
闻言,东方瑜也没有再留下来,低着头退出了议事殿。
“皇上,这牌子……”大太监再次送来托盘。
皇上扫了一眼托盘,伸手将刻着“丽贵妃”的木牌拿起。
大太监道:“奴才这就让青鸾宫准备——”
“不用了。”皇上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,“把丽贵妃的牌子撤了吧。”
大太监面上微讶,但很快又点头应下,“是。”
丽贵妃一开始还没发现不对劲,但过了三天、五天、七天……她终于察觉出不对味儿来。
“红玉……”喊了一声后,丽贵妃才反应过来,红玉之前被她派去大牢对付苏微微后,便没有再回来了。
说是滥用私刑被当场抓住,便就地关押。
丽贵妃之后曾派人去捞,但大理寺和刑部咬死了不放人,无论她使什么法子都没用。
她正想着等到侍寝的时候跟皇上撒撒娇,让他下旨把红玉放出来,结果却迟迟等不到宣召侍寝的旨意。
这让她不禁慌了。
丽贵妃立马派人打听是怎么回事,结果却得知她被撤了牌子,而且还是皇上金口玉言!
“完了!”她忍不住脸色灰白,瘫软在地。
“娘娘,您别怕,咱们可以回忠勇侯府求援啊!”在一旁伺候的嬷嬷提醒她。
闻言,丽贵妃眼睛一亮,“对啊!本宫现在就写信,你务必在天宫门落闸前将信件送到忠勇侯手中!”
丽贵妃出自忠勇侯府,忠勇侯是她的父亲。
只是,这封信写是写好了,但并未送出去。
她都能想到送信去忠勇侯府求援,皇上又怎么可能没想到?
所以,嬷嬷刚走到宫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。
无论嬷嬷如何威逼利诱,守宫门的侍卫都不放她出去。
嬷嬷无功而返。
丽贵妃心中又惊又惧,“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……本宫不过是派人去弄死个小贱人而已,为何皇上如此待本宫?难道皇上看上了那个小贱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