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听说,负责哺育五殿下的乳母,如今已不在宫中了?”
“刚好,五殿下身边需要一个能尽心伺候他的人,着人将乳母一并接进宫中吧。”
另一处,柳溪差点没绷住,一口茶水喷出来。
“乳母?贵妃要接柳彦乳母入宫?”
柳溪有些头疼,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那疯妇这辈子会以这种方式重回宫中。
“贵妃还真是,喜欢剑走偏锋啊……”
虽然在柳溪意料之外,但这种棋子的加入只会给战局添些乱,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。
“罢了,且先让她们折腾去,见招拆招可比主动出击有意思得多。”
晚些时候,忆怀阁突然有客来访。
柳溪一眼便认出来,人是那日太医署哭求太医为七殿下医治的婢女。
见柳溪从屋内走出,她突然重重磕了两个响头。
“奴婢今日前来,只为谢过公主那日仗义执言,您是我们七殿下的救命恩人!”
在前世的太子之争中,柳溪没见七皇子柳余有所参与。
他这人同他的名字一样,被皇帝视为这宫中多余的存在。
柳余身世似乎是这宫中禁忌,皇帝不许人提起,也不许任何流言蜚语在宫内流传。
“七殿下身子可大好了?”
婢女双目含泪,抬头回话。
“虽未痊愈,但殿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。”
“殿下说,待他身子再好些,一定亲自来向公主致谢!”
说着,婢女双手托着一个木匣,高高举起。
“公主,我们殿下身份低微,平素里吃穿用度寒酸惯了,所以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。”
“殿下说,这匣子里装的,是先帝御赐之物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殿下只能借先帝心意还公主之恩。”
柳溪难掩心中惊讶,郑重从婢女那接过木匣。
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太医几句话,哪里配得上这么贵重的回报。
这难道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,有的人只当你的付出是理所应当,有的人却恨不得倾尽所有,报答即使微不足道的恩情。
“替本宫给你们七殿下带句话。”
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若想改变现状,本宫或许能帮他试上一试。”
婢女恨不得以头抢地磕上个血肉模糊。
“奴婢明白了,多谢公主殿下,多谢公主殿下!”
等人走后,炙香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“公主,奴婢有几句冒犯的话想问。”
“七皇子在宫中人微言轻,身世复杂,身后又无能拉拢的势力,您为何要帮他。”
柳溪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“人活一世,并非每走一步都要有所求。”
“谁不愿意做个性情中人,对谁好,只单纯因为觉得他配得上这般好。”
炙香轻轻捏了下柳溪的手,“公主这是被五皇子伤了心了。”
伤心?柳溪猛地摇起了头。
应该是恨才对,因为白眼狼的背叛感到心痛,是比对牛弹琴更愚蠢无用的事。
“不想这些了,炙香,霍小将军有传信来吗。”
为了更快将柳彦划到贵妃名下,何擎可谓是费尽口舌。
说贵妃入宫多年,伺候圣驾不易。
又说自己多么忠心耿耿,替陛下达成了多少功绩。
吵得皇帝耳根子起了茧,才松口说,会挑个合适的日子办。
何擎没给陛下画大饼的机会,直言提出等贵妃生辰时,宣布过继一事。
霍凛信中写道,前朝已有心腹上奏陛下,说飞虎军虚兵冒饷,侵吞军费。
飞虎军是定远军的旁支,领将还是何擎侄子。
“本宫都等不及看贵妃畏首畏尾的模样了。”
“除了这信,将军还留了别的东西给您。”
“将军惦记着公主身子,却又没办法亲自来探望,便着人送了好些东西来,给库房都堆满了。”
说着,炙香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。
“如今这宫中,也有真心待公主之人了。”
“去去去,就你嘴贫。”
柳溪食指在信件末尾,那‘公主勿恙’的字眼上摩挲了片刻。
霍凛这家伙,倒是个会哄人开心的。
柳溪照旧将信件点燃,像是被老天窥探了心事,那四个字竟然最后才被火苗吞噬。
隔了约么三五天的功夫,太医署便又满员了。
新太医朱正照例来给公主请平安脉,关起门来,柳溪便同他聊起柳彦的医案来。
“微臣瞧过,五皇子内里的虚空一时半会难以填补,就算进大补之物也只能营造出生龙活虎的假象。”
“不知公主有何吩咐,微臣定当尽力而为。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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