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雪的话，冒失了。
这会干扰她的治疗。
楚眠眉头微皱，想要开口说什么，转头看了沈晚意一眼，发现了什么，踌躇良久，制止的话终究没说出口。
沈晚意有些意动。
夏雪接着说道：“你的思念，都可以和它说，它会把你的思念，带给你想念的人。”
这句话，终于让沈晚意动容。
她猛然抬起头，紧紧的盯着夏雪的眼睛，嘴唇微颤。
“真的？”
夏雪转头，看向旁边，伸出手，一只飞蝴蝶，缓缓落在她的指尖。
“万物有灵，生灵死后，他们的灵会围绕在思念他们的人周围，附着在草木和蛉螟之中。”
沈晚意怔怔的望着夏雪指尖的蝴蝶，眼泪瞬间溢出眼眶，顺着脸颊急流而下，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什么，却又怕惊扰到了它，赶紧停手，只能用颤抖的声音，小心翼翼，语不成句道：
“它，他，祂……”
夏雪微笑着用她充满磁性的声音，缓缓开口道：“祂一直都在。”
沈晚意再也忍不住了，蹲在地上，双手捧面，放声大哭。
“庭洲，庭洲，我想你，我真的想你……”
楚眠震惊的看了一眼崩溃痛哭的沈晚意一眼，又转头看了做出这一切的夏雪一眼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要问什么，注意到当下的场合，此时的情景，为了病人考虑，最终没有问出口，打断这场治疗。
夏雪微微叹了口气，抬头望向天空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就这么像雕像一样，静静的站在原地，倾听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沈晚意终于收住了哭声，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，站起身来，微微躬身。
“失态了。”
夏雪的右手微微一震，指尖的蝴蝶，向着外面飞去。
沈晚意伸出手，想要挽回，手伸到一半，停在半空中，只是怔怔的看着蝴蝶飞入花丛中，消失不见了。
“祂已经走了。”
沈晚意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“我知道，不然，它不会离开我。”
沈晚意转头，脸上流露出真切的笑容。
“谢谢您，夏医生。”
夏雪没有像楚眠那样在意称呼问题，坦然受之。
“不客气，这是你的缘法。”
沈晚意也没有在意夏雪话中古怪，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。
“下次作客，我给您亲自泡一杯咖啡，他们都说，我泡的咖啡非常好喝，正好，请您也品鉴一下。”
夏雪点头微笑。
“不胜荣幸。”
离开。
车上。
驾驶位的楚眠，几次转头看向副驾驶位的夏雪，几次开口，想说什么，话到嘴边，不知为何，又被咽了回去，迟迟没有开口。
夏雪却好像没事人似的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，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。
“你是，怎么做到的？”
等到了事务所楼下，停好车，楚眠终于忍不住，问出了口。
夏雪扬了扬手中的书，回道：
“书上写的啊。”
楚眠看了一眼夏雪手中那本自己早上给的专业书，翻了一个白眼。
“你用的手法，是典型的中式古典技法，少拿我给的书来糊弄我。”
夏雪耸了耸肩道：“书上说，沈晚意这样的症状，最重要的是将心中的苦闷述发出来，我就是这么做的啊。”
楚眠一脸怀疑的看着夏雪。
“理论是这么个理论，但是，你用的方法……”
夏雪随意的道：“民间戏法。”
民间戏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