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这些尸鬼的扮相,在老魏眼里,也就那么回事,不值一提。
若不是城里的大人们严令不许。
他甚至动过心思,弄来一具尸鬼,把它剖开看看,这玩意儿到底跟活人差在了哪儿?
......
刘济目的明确,心中有了决断,出发的速度反而比另外两人更快。
他爬上屋檐,回头朝院中的二人抱拳。
“两位,今日就此别过,愿我们还能来日再会。”
“告辞!”
刘济家就在北坊西南角的一处两进小院儿。
他方才在屋檐上已经仔细观察过,坊内不知是何人,在各处屋顶墙头搭了些简陋的独木桥。
若是顺利,他或许可以全程不必落地,直达家中。
对于这条悬在半空的‘天路’而言,底下那些稀疏散布的尸鬼,威胁自然极为有限。
刘源敬和宋平番站在院子里,仰头望着他,抱拳还礼。
“济兄保重!”
刘济归心似箭,走得干脆利落。
“宋兄,我们也赌一把。”
刘源敬把手放在院门的门栓上,缓缓抽动。
宋平番也是方才又回了地窖一趟,在黑暗中摸索着,把他那身甲衬捡了个七七八八。
裙甲、肩甲都在。
就是他的臂甲和护心镜却不知掉到哪个角落去了。
谁知道那卫城墙头上落下的吊篮,什么时候就会收回去?
他们两个哪里还敢耽搁!
宋平番索性也就不找了。
他披着几片不伦不类的‘残甲’,至于防尸,那就只能全指着身上的棉袍底衬足够厚实。
不过,凡事就怕对比。
比起刘源敬身上那件脏污破烂的锦缎官袍,宋平番这身破棉烂甲,好歹还有些防护可言,至少也能更暖和些。
孰优孰劣,一目了然。
“刘大人,我们出去之后往东,闯过一个巷口,再往北......”
宋平番深吸了几口气,最后和对方确认着出门之后的逃跑计划。
“最后爬上房,顺着坊墙走,直奔南贰门出坊。”
所谓南贰门,也可以称作北坊东门,与东市北门斜对而立。
只是因其门面朝南,所以抚远县里有人管它叫‘南贰门’。
又或是与东市北门并称为‘东对门’。
反正都是一个意思。
只是......
“啧——”
宋平番砸了下牙花子,脸上满是藏不住的顾虑。
“刘大人,咱们这趟没法子全走屋檐,半道上肯定会有死人拦路,怎么解决?”
他们两个倒也想学刘济,全程飞檐走壁。
可惜,坊中各院屋檐的排列自有章法,东西能行,可换成南北,中间的空隙却是无论如何也跳不过去。
他们两个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走一段街巷,这样起码目标还小点儿。
和身经百战的李煜一行人不同。
他们靠着躲藏固然活了下来,可对外面那些尸鬼的认知,却仍旧停留在最初的一知半解。
怎么杀?
或者说,这些会跑会扑的活死人,真的能被杀死吗?
宋平番心里其实没底。
当初在溃乱中,他豁出性命,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一具活死人拦腰斩断。
结果......
那‘人’的腰子和肠胃流了一地,可它的上半截身子,照样拖着黏腻的血迹,嘶吼着朝他追爬而来。
那场面,能把他这刀口舔血的厮杀汉都吓得眼角抽搐。
可想而知,那些被派来戡乱的军户屯卒,当初又该是何等的不堪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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