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公,两日无水可进,妾身恐怕是不成了。”
她的眼眸中除了一如往日的柔情,还蕴藏着常秀才看不懂的晦涩情绪,以及......一丝微不可察的希冀渴求。
但结果早已注定。
“牡丹,你再坚持两日,我们会成功靠岸的!”
这句空洞的安慰出口,常秀才便看到眼前佳人缓缓闭上了双眼,一滴清泪无声滑落。
这一滴泪,大概就是女子对他余下的全部心意。
身后风声呼啸!常秀才惊恐回头,只看到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在眼前急速放大。
‘嘭!’
一声闷响,世界陷入黑暗。
当常秀才做出选择,结局就已经注定了。
牡丹睁开眼,凝望了那熟悉的面孔几息,便不再看。
那柔媚依旧的桃花眸子,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漠决然。
“冉大,我和小环把他拖到船尾捆着。”
“你们三个,得尽快把剩下那个拿下,别给他玉石俱焚的机会。”
蓦的,她补充道,“要活口。”
三个青衣打手一起冲入屋中,就是怕对方狗急跳墙,把仅存的酒水给砸了。
至于留下活口......
她还得为自己考虑,也得为小环考虑。
......
好在,冉大三人习惯了往日的相处,牡丹筹备的后手终究没派上用场。
主要原因,还是因为冉大三人都觉得。
这两个‘肉人’,暂时足够他们苟延残喘。
他们不止一次看到,牡丹大家俯下身,纤细玉指划过常秀才的脖颈、手腕。
那姿态不像是在看一个人,而像屠夫在端详一头牲畜,冷静地寻找着最适合下刀的血管纹路。
既要避开致命要害,又得准确无误的取血,这并不容易。
那纱衣下的身姿愈是妖娆如火,三个青衣心头的悸动便熄灭得愈快,转瞬之间,忌惮之余,更多的还是敬畏。
这位花馆头牌的身上,伴随着常秀才濒死的微弱喘息,正发生某种难以言喻的蜕变。
就好似,原本供人观赏的花卉,眨眼就成了择人而噬的美人蛇。
......
“行了,故事也差不多了。”
李昌业点点头,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船,在哪儿?”
冉大说得越多,反倒越是轻松。
此刻,他已经不再惊慌,反而能平淡的看着对方双眼。
“我们没船。”
“但我们知道水师的位置。”
李昌业诧异,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泼皮,能这般神通广大。
冉大嗤笑,“大人,你觉得我们最后是怎么上的岸?”
李昌业眼睛一亮,呼吸都急促了三分,“水师?你们是遇到了水师战船!”
他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,那笑声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狂喜。
“是了!就凭你们几个泼皮无赖,怎么可能凭借一条花船就找到地方靠岸!”
海岸边的暗礁,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至于游泳......一个海浪拍过来,能把人径直砸碎在礁石上。
李昌业此刻只有一个问题,“他们现在在哪儿?!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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