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分兵,固然加强了沿途守备,可李煜赶赴抚远,岂不是人单力薄。
赵钟岳心中不解,更带些忧虑,于是便问,“学生不明,望大人解惑。”
李煜伸出手指,沾了些杯中清水,在粗糙的木桌上,点画起来。
“骑卒每五人一队,此地屯驻两队。从明日起,他们需每日各沿官道东西而进,一日而返。”
他的手指在‘西岭’二字的水印两侧移动。
“往西......”
李煜在桌面一侧写下‘驿’字。
西抵官驿。
“往东......”
他又在另一侧写下‘抚远’二字。
东抵抚远。
借着桌面中央水印尚未消退的‘西岭’二字。
三地两线,串连一气。
“学生明悟矣!”赵钟岳眼露恍然,知晓其意。
李煜收回手指,面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他最后总结道,“沿途若有尸鬼危情,这些巡弋的骑队,或灭或报。”
即便群尸阻道难行,也可点起狼烟示警。
“无论结果如何,都能让后续的步卒车队,不至于陡然置身险地。”
行军打仗,重要的永远是情报。
哪怕面对的是没有智慧的尸鬼,也同样如此。
那些游荡的怪物,就如同劫后袭粮的散兵游勇。
只有做好沿途侦查,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
东迁的车队,运送的不仅仅是米粮,更是全军上下的家眷妻儿。
那是军心所在,是立足根本,绝不容有失!
若是东迁车队出了纰漏,死的可就是麾下兵卒的父母妻儿。
如此,焉能不人心大乱!顷刻崩毁!
......
赵钟岳像一块贪婪的海绵,吸收着来自李煜灌输的这些军略常识。
听完之后,他沉思片刻,又指出了一个他认为的缺漏。
“学生斗胆相问,大人是否遗漏了......抚远县?”
凭区区十骑,真能入城开道吗?
赵钟岳对此持担忧的怀疑态度。
李煜放下空碗,摆了摆手,笑得胸有成竹,“勿忧于此。”
“东迁车队今日想必是歇于官驿,明日可抵西岭村,后日方至抚远县外。”
他将时间线清晰地铺陈开来。
“明日,待本官至抚远县,即刻汇联你赵府及抚远卫残兵,后日便可大开内外城门,以作接应。”
这十骑,更多的还是作为护卫,保护李煜安危,入城收拢援兵襄助。
抚远之南,近乎空城,需要他们厮杀搏命的可能几近于无。
赵府独苗在手一日,李煜就不愁赵府不尽心尽力。
有赵府仆役,和暂居于内的差役、军户襄助,顷刻就能凑出数十男丁。
所以,只要李煜进了城,人手是不缺的。
抚远卫城更有王家主母赵氏,并王氏老卒数人为内应。
张承志若无他心,便可入卫城大开武库,发放兵刃,顷刻间这些男丁便能复作兵勇。
内外相加,兵力逾百。
尽管多是乌合之众,可这样多的人手,再辅以武库精良甲备。
接应东迁车队入城,应是绰绰有余。
若是没有一套环环相扣,且行之有效的计略,族叔李铭又怎么可能安心上李煜的东迁贼船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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