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舒不语,先是眼神嗔怪的睨了他一眼。
进几次入门,每一次......李煜似乎都是为了找她父亲商议。
她虽然理解,有时也难免感到郁气。
就好比李煜前日从抚远县归来,匆匆而来,匆匆而去。
只给来迟一步的李云舒留了个大红大氅遮盖的背影。
“哎......”对他的不解风情,李云舒除了叹气,也无可奈何。
“父亲就在正堂,煜哥儿跟我来吧。”她侧过身,引着李煜向府内走去。
今天却也不急着闲话,因为她知道,李煜今夜便是要在自家府邸住下的。
他今天不会再跑脱了。
......
正堂内,百户李铭已经斟着茶饮了有一会儿了。
“贤侄......”
他斜睨了一眼同样往堂里进的李云舒,什么也没说。
反正也是心照不宣的定下了,迟早的。
李煜毫不见外,见礼后,就寻了他的‘老位置’坐了下去。
“铭叔,顺义堡已经搬空了,我们该开始下一步动作。”
李云舒莲步轻移,坐到了对面。
李铭捋了捋胡须,点头道,“也好,宜早不宜迟。”
“眼下这沙岭堡塞满了人,总不是什么长久之计。”
也就是顺义李氏和沙岭李氏同宗同源,换了别的屯堡,哪有那么多军户愿意腾屋收留外人的。
李煜提着茶盖轻轻拨动茶汤,撇开浮叶,轻抿了一口解渴,才继续道,“族叔,那就我先?”
李铭点点头,“应有之理。”
李云舒听着云里雾里的对话,倒也不是二人在打什么哑谜。
只不过是在相熟的人面前,很多废话也就省了。
或许,这更应该称呼为男人间的默契。
二人方才所谈内容,便是后续东迁的先后之事。
沿途的官驿、村落,承载力有限,眼下沙岭堡内聚集的八百多口人,再算上两堡粮食、武备,没个十来趟往返,根本运不走。
相较之下,还是客居在此的顺义堡军民更迫切的需要得到进一步安置。
而且,把顺义堡的军民留置在沙岭堡,被动员迁走的沙岭李氏族人难免会有一种被人鸠占鹊巢的不忿之感。
这种不必要的矛盾,自然是能避就避。
反正依照目前探查的情况,沙岭堡周遭比顺义堡要更安稳一些,遇到尸鬼的频次也更低。
毕竟沙岭堡可没有护城河引尸城下。
因此,李铭倒也不急着舍家弃堡。
他缺乏李煜心底的紧迫感,在亲眼目睹群尸陷城的壮观实景之前,只怕是没几个人能想象出这荒唐的一幕该有多么骇人。
不过......
李铭又看了一眼李云舒,摇了摇头。
他信不信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得把自家闺女安置好。
为此,不管李煜是借机图谋抚远卫也好,还是单纯为了逃避尸灾也罢。
他都会捏着鼻子,陪着走这么一遭。
只是李铭难免还是有些私心作祟。
万一呢?
若是......沙岭堡能保住,倒也免了宗祠迁逃的不孝之举。
宗祠在人心中的分量太重,李铭怀揣着这般犹豫不定的侥幸,也只是人之常情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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