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五十年,乃至百年的粗壮古木。
李盛不但没有立刻应命,反倒犹犹豫豫的劝道。
“大人,这树......砍不得吧。”
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样独特的古木,早就成了当地地标一样的标志物。
更深层次,则是文化精神上的某种传统约束力。
古树有灵,已成‘树神’。
把这样的灵木砍了,民间视之招灾破德,会有报应。
李煜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李盛,声音短促。
“砍!”
李煜信神吗?
他不信,但他也时刻不忘敬神三分。
只是在人命安危,和虚无缥缈的神明之中,他遵照内心选择了生存为先。
他抿了抿嘴,压下心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忐忑,眼神愈发坚定。
“走,本官来亲自动斧。”
李煜转身,提了把长柄斧,就兀自走了过去。
在众人又敬又怕的复杂注视下,直到李煜亲自砍下第一斧,斧刃深深嵌入树皮,木屑迸飞。
古木既没能流血,也没能有所反馈。
树还是树,人还是人,神异不显。
恍惚间,那束缚在众人心头无形的枷锁,应声而碎。
“大人且歇,我等愿为代劳!”
不用李煜独自用力,马上就有眼疾手快的,提斧一左一右,占了位置轮替砍下。
发出‘棒......棒......棒’,宛如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韵律。
......
刨削木板,削制云梯。
不知不觉间,天色竟是已经黯淡了下去。
一直到了次日,才堪堪备好了这些器具。
桥板搭上,云梯架起。
桥只一条,云梯也只两架,一切准备从简。
一切动作都是在极尽安静中,蹑手蹑脚的进行。
“登城!”
李煜抬手一挥,甲胄齐备的兵士就成列过桥,搭上云梯攀爬。
......
角楼内,有人去取下层甬道堆放的两架小车......里面的油罐。
数量不多,也就堪堪三十来个,每个里头,也就注油约莫一升上下,单手可掷。
毕竟是陶罐,他们当初也不敢往独轮车里装的太满。
否则一推起来,咣咣铛铛的乱响,也是徒增麻烦。
“大人......”
几个队率凑过来,等着李煜吩咐。
李煜思忖片刻,仍是照旧策行事。
“李忠,你带昨日选好的十个力士把火油罐分一分,待会跟着本官听令。”
“喏!”
想投的远,自然是专挑力气大的。
要求也着实不高,能确保扔进瓮城就好,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,全靠一手力大飞砖。
时隔数日,城中潮意早就散尽了,这就是辽东。
太阳一照,又是干燥如夏。
“李胜。”李煜转身看向旁处。
“你带一什轻装弓手,备好火石烈油。”
“待会儿就跟在前队身后,及时支援。”
“喏!”
最后,他环顾众人神情紧张的面容,肃声道。
“余下者,把墙上杂物不分大小,统统都堆砌起来,留好通道。”
城外还有斥候策应,已是万事俱备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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