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煜在村口看热闹的甲兵中看来看去,就近只剩个李松可堪托付。
他遂即点将。
“李松,你挑上一队人,等薛伍一什兵卒备好车马,领他们一道押车徐徐东行。”
李煜语速平稳,耐心的与他说着细处。
“半途选个地势好的地方扎下车阵,无需太过接近抚远县城。”
“只要能看到抚远情势即可。”
“若事情顺遂,斥候们晚上或许会寻着你们的旗号宿夜。”
可话又说回来了,若事情不顺......
李煜也同样得在事先就有所交代。
“若有万一,切记不得逞强,即刻退回!”
“务必留存有用之身。”
这就涉及到及时止损的问题。
“喏,大人放心!”
“卑职心中有底了!”
李松微微一愣,也是欣然受命。
除了那些无知的军户、流民,他们这些甲兵都知道,冒险走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也就没有推辞的道理。
......
清早就在村口一直东望的张承志,一言不发。
此刻,他霍然起身,追着去宿夜兵房点人的李松一道进了村。
有些甲士趁着空闲,还在宿夜的歇脚院落里休息活动。
斥候们起的确实是早了些。
只是走前,他也不忘远远地朝李煜抱拳,算是急切间打了招呼。
他想做什么,李煜心知肚明。
作为身份尴尬的空职百户,他实在是已经很小心的低调做人。
除了涉及抚远的事情,他总是这么一副半声不吭的模样。
与之前表现相比,判若两人。
或许,恰恰是因为此刻暂时离开了抚远县。
离卫城更远了,他心里也就不可避免变得空落落的。
矮子里面挑将军,张承志眼下确实是个人才。
眼下李煜身边,没几个人能比他更精于兵事。
可李煜也看出来了,寻不到家小,此人是不会彻底依附的。
因为他还不死心。
这是优点,也是缺点。
至于到底是好是坏,非得探到他家小下落,才能去下定论。
但此刻利益趋同之下,李煜便乐见其成。
索性也不加劝阻,就这么随他去了。
人手紧张的当下,张承志这么积极主动的分担事务,也确实是桩好事。
就在李煜思忖之际,方才领命离去的李忠却去而复返,脚步匆忙,神色带着几分古怪。
“家主,马已备好,只是......”
李煜被他惊得心头一跳,赶忙问道。
“只是什么?”
“不要卖关子,直说!”
他脑中瞬间闪过数个坏消息,无一不是关乎存亡。
李忠凑近一步,压低了声音,神情愈发古怪。
“卑职方才去备马,发现那些乡民,好似是有人结伴出村。”
“卑职拦了后头的人,问了缘由。”
“说是......是去给亡亲做些超脱法事?”
李煜的眉头瞬间就蹙起了难色。
法事,可不是什么人都随便就能做的。
没个和尚、道士主持仪礼,那顶多算是祭奠。
也就算不得法事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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