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不想在意这些琐事。
死的人太多。
相熟的,不相熟的,总会有人死的。
就算现在听闻曾经的哪个熟人死了,也都不值得惊讶。
他此刻满心满腔,都在那卫城里头。
那才是他的执念所在。
张承志对李煜那边的异况,就好似没听到,没看到。
他默默无闻的倚着绞盘,低垂着眼帘好似正在休憩。
让人猜不透心思。
......
“走,回去了!”
李煜看着甲士们收拾现场狼藉。
不是收尸,只是冷漠补刀。
现在的情况,埋不了也烧不掉。
其实如果没有方才插曲,全塞进驻兵室,也算是个不错的处置方式。
反正,把尸骨留给后来的尸鬼啃噬,总归是让人心中不畅。
死人该有的安宁,如今竟是一丝不存。
......
无奈之余,也不得不承认,这就是适者生存的现状。
真实而残酷。
再顶着风雨往回走,就没了什么变故。
一场厮斗,城门周遭的尸鬼,也就空了。
只是有了来时的雨中惊遇,倒也没人敢懈怠,无时无刻不在举盾观察。
直到他们看见雨幕下的李松四人身形,才松了口气。
打眼前这城门坡道上去,也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了。
这湿滑的青石,就算是让尸鬼此时来走,只怕也是走不上来。
风雨不停,再往回走,也不合适。
索性,就近歇下躲雨。
“劈了桌椅,都丢进去烤火。”
城门楼上的正堂,门窗被随意封堵。
李煜指挥着麾下甲兵收集堂内木材,他自己正亲手往盆中的小火苗上添柴助燃。
顺便,把蓑衣全都脱于一处墙角。
烤着火,嚼着干粮。
众人死斗得生,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。
一边儿的李胜,还在挨个儿察看各人手脚。
身上甲片染了污血残肉皆不怕,此刻只怕看到谁身上衣袍有鲜亮的殷红血渍。
那意味着,活人受伤。
伤之......难存。
好在都没什么大碍,就是两人持盾的虎口,有些崩裂。
尸鬼毫不收力的猛撞,对反应稍慢的人来说,被动迎击就是这般后果。
至于李煜,没人查,在场之人连提也不提。
当然了,李煜身上也确实没有伤口。
李胜检查完毕,目光最后落在家主身上,稍作停留。
恰在此时,他迎上了李贵与李忠投来的视线。
李贵和李忠当时护在身后左右,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。
尸鬼根本没有近身,更遑论撕咬?
他们两个微微摇头,李胜便心领神会,不再多言。
有些事,不必问,也不该轻问。
众人也就这么安静的小口咀嚼着。
就着水囊,一点一点的把干硬的烤饼咽了下去。
张承志,张刍,张阆三人没有水囊可用。
立刻便有甲士默默递上了自己的水囊,互相之间言语不多,只沉沉地点了下头。
行为间,却满是沙场袍泽的认同。
同生共死,并肩作战。
这就是军中武人拉近关系的关窍。
张承志三人虽无全甲,亦不畏战,自然就会得到认可与接纳。
军中会遭这些骄兵悍将唾弃的,只有懦夫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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