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器械所专门配属的朝廷官兵,连接触都不许,更不可能了解。
从原料收集,匠人制成,直至运输地方。
这些器械全程都有专门的官吏监察。
他们可能来自将作监、军器监、武库司,或者干脆就是朝中委派的宦官、御史之流。
寻常军士莫说了解,便是触碰一下都绝无可能。
这个时代,对这些战争机器的重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像是卫城驻军,说到底也就是有个临场的使用权。
只有营军撤了,这些搬不走的东西,才会交给驻屯卫军临时接手一段时间。
至于修缮维护,那都是朝廷专门调拨到地方的少许匠人在负责。
这些人,有专门的名册。
生老病死,都需一一上报。
便是死后,都要等朝廷遣人验明正身,才许之入土为安。
火药显世之前,这些战争器械,就是人类智慧的巅峰之作。
李煜虽对这些大杀器心痒难耐,却也知眼下时机不对。
他只得按捺住心思,郑重道。
“好极,届时还得全看张大人的操使显威。”
张承志也是一口答应。
“在下有把握,定不让大人失望。”
想他投军半生,小打小闹不算,历经战事也累有十数场。
期间,张承志倒也不乏亲手击发床弩巨矢的经历。
他不敢说什么指哪儿打哪儿。
但是,如何操使床弩,张承志倒是还懂个七七八八。
放在当下,这已殊为不易。
......
一场细谈,也改不了他们冒雨下城的决心。
此刻的安逸,只是烤火暖身时的片刻喘息。
只有说些什么,才能安抚他们自己那颗无处着落的心。
雨过天晴之后,能还几人尚不得知。
窗外的雨势却不见减弱,反而愈发急切,仿佛在无声地催促。
更多的甲士,只是默默绷紧系绳,摩挲着自己的兵刃。
雨幕之下,刀剑弓矢皆是无用之物。
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。
所以,大多数人除了盾牌,拿的都是各自的惯用钝兵。
以骨朵,楞锤居多。
还有的使不惯,便拿了短矛做兵。
至于弓弩,这样的天气,众人连箭囊都未曾携带。
弓弩更是裹在油布里,被篷布遮在城外驻停的厢车之上。
弓臂两端胶连,湿之易脱。
此时拉弓,不光是极易崩弦断裂,更会影响到这张弓的根本。
所以,这场雨下的搏杀,注定是一场纯粹、血腥的近身战。
所有人都一样,就连李煜,背上特意背了一把双手操持的环首刀。
这刀还与旁的还不大一样。
刃尖一尺开锋,可刺可砍。
刺可破甲,砍可断身。
除此刃尖,刀身敦厚,刃部不显,宛如一柄铁尺。
可砸可挥。
除了需要占用双手,更对使刀之人的气力有更高要求。
这柄环首刀,几乎是完美的杀伐利器。
军中,常戏称其为‘斩马’。
唯军中勇猛力士敢持。
一刀下去,管教任何邪魔,都得筋断骨碎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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