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历年辽河夏汛,算算日子,也就是这最近的时日了。”
“前后最多,不过七八日之差。”
赵琅点头,心中也再无疑惑。
这还是赌。
赌的是天公作美。
但是,却也算是有根有据的阳谋。
辽东雨季,唯夏秋之交,最为繁盛。
辽河支脉,甚至还可能会因此爆发局部的水患,是历年惯例。
......
夏汛。
这也是促使李煜抓紧时间行动的缘由之一,时间不等人呐。
如今,夏汛给下游带来的,可不单单是简单的水汛。
更会夹杂着不知道多少的尸鬼。
既然已经说到此处,李煜也不妨说的更明白。
“为将者,需通天文,晓地利。”
“近日,我观那东南风每日必吹,且经久不息。”
“赵老先生久居辽东,可知‘海风转向,大雨将至’的说法?”
辽东的东南,那是什么?
是无垠的大海!
这风,裹挟着来自海上的洋流。
它给辽东大地带来的,是海面上的潮湿水气。
它们在整个辽东干燥的上空积蓄着力量,只待一个转向的契机,便会化作倾盆之雨。
李煜断言道。
“待东南风转向,这场雨就只是迟早!”
这不是什么玄妙的术法占卜。
也算不上什么科学推断。
而是辽东广袤土地上的居民,凭着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的经历,代代相传下来的农耕智慧。
他们现在不需要纠结于为什么会如此。
只需要知道这个结果,并加以利用,就足够了。
赵琅点头,由衷赞叹。
“大人所言极是,确有此说法。”
“天时地利,皆已入局。”
“如此,城门一事......”
“在老夫看来,虽尚未行之,却已经有了六成把握。”
李煜却只是遥望窗外天日,天色依旧晴朗,只待某日夕阳云起,便可见了分晓。
“六成,是天意。”
他收回目光,面向赵琅。
“剩下的四成,全赖人为。”
张承志目光掠过身旁神色各异的众人,最终定格在李煜身上。
他起身揖礼。
“谢李大人解惑。”
近日居于衙前坊,他此刻已深感与那些目光短浅之辈难以成事,想要另求他途。
反正都是去卫城探望情况,目的一致就好,其它的也不算重要。
他干脆遂而自荐。
“在下虽不才,也可做个领路之人,不知大人弃否?”
“无论是瓮城机关,还是卫城布局,此地无人比我更熟!”
......
此话一出,赵怀谦与赵琅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。
事实上,张承志对衙前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他在这衙前坊内暂时无可替代。
没了他编丁组队,率人扑杀尸鬼。
这衙前坊用不了多久,仍要退回此前的混乱局面。
李煜当然也看见了堂内的微妙变化。
赵怀谦是隐隐不安,有些坐不住的模样。
赵琅,也是止不住,将目光频频投向张承志,欲言又止。
只有赵钟岳,此刻立于李煜身后,像个没事人一样。
说实话,他不在乎衙前坊如何,也不在乎张承志如何,只要赵府无恙,便已足够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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