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其来源,二人也算是在老爷和大人们面前,都能有个交代。
昨日那单独值哨的家仆,就因为疲懒耍滑,没能及时察觉,被揪了出来。
好在因未能造成大错,罚的不是很重,只是短其一家定粮两日。
可在这光景下,断两日口粮,就是要让全家老小饿肚子,更是要让他长记性。
前车之鉴犹在,这也是二人不敢互作掩护的缘故。
差役携了家小来投,自不必多说。
而那家仆,亦是家生子,在府内各有家小。
偷奸耍滑的后果,是全家跟着挨饿受怨,里外不是人,他担不起。
......
不多时,前院飞箭书信,被众人于一处草丛中搜寻找到,直接转递至了赵琅手中。
信封上,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。
‘儿,赵钟岳书’
看着书信上的署名,赵琅一时百感交集。
喜于得悉嫡子安然无恙,且就在城外,有情也。
然苦于其复涉险地,不智也。
自家人最知自家事。
赵钟岳那胸中读过的几本书和那些花拳绣腿,赵琅一向都了然于胸。
纵使来了,他又能济得什么事?
怀着忐忑的心思,他打开了书信。
‘......儿未留沙岭,携贞儿投了顺义李大人。’
‘忝为大人幕宾,接手一些堡内琐事。’
信的前半段,赵钟岳详述了自己与妹妹贞儿的近况,字里行间,那份自得几乎要溢出纸面,仿佛已然脱胎换骨。
以及随行的两个家仆之事,都简短提及。
......
信至中段,话锋一转。
‘儿深感为商之痛,处处低人一等。’
‘有财而不得着锦,有业而不能广置。’
‘只能空献家财,勉得庇护。’
随后真情吐露,赵钟岳剖白心迹。
‘逢此乱,儿自知身份低微,才能浅薄,进则无能为首,治民自保。’
‘退,也难保家中亲友周全。’
‘思来想去,投一明公,为其羽翼,搏一前程,不失为佳策。’
说是投效,实际上也是自陈利害。
不投李煜,难不成他再跑回来,投了张承志,和他一起同享苦难?
还是投了姑父李铭,等着看他老死咽气?
他也没得挑。
赵琅对他的选择不置可否。
路都是自己选的。
商贾,最惯于做的,本就是以小博大的冒险。
......
直到后半页,才终于到了正话。
‘李大人亟需进城一叙,关及抚远满城生死。’
‘亦有望救我赵府满门于绝城。’
‘然,我等于城墙远观坊门,东坊门至今洞开,难知坊内近况,不敢妄动。’
‘愿父亲权衡利弊,速遣人手,前往衙前坊西侧院落接应,务必竭力而为。’
信的末尾,语句沉重示警。
‘若......未得接应。’
‘箭在弦上,亦不得不发。’
‘届时......恐为夺城之事殃及。’
是的,李煜直言表示过。
若是无法与城内之人沟通串联。
为了顺义和沙岭两堡军民的生路,他还是会想方设法的进行下去。
鸠占鹊巢之事,拖不得了!
只是那样,城里的活人,他可就顾及不上了!
生死,需由天。 </div>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