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都便宜了当初胆大冒进的李煜。
‘转性?’
李铭转念一想,随即哂笑一声。
‘这周扒皮的性子怕是到死都改不了。’
姓周的可不像他们李氏武官一般,在这辽东根深蒂固。
有人升了职,主家年年分利自然也水涨船高,看人下菜。
是故,李氏族人外有余财,治民才能细水长流,不必贪图一时的竭泽而渔。
因为,就连治下军民,都逐渐被他们视为宝贵财产。
自然就有所不同。
李铭思来想去,更大的可能……
这反倒更让李铭坚信了早先所想。
否则就说不通!
‘这娃娃……’
李铭的目光再次落在李煜那张年轻却沉静的脸上。
‘和他爹,真是一模一样的狠角色。’
可,五十步何必笑百步。
李铭自嘲一笑,索性不再多问。
若是给他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,他也会宰了那姓周的。
正是有此误以为‘夺堡抄家’的先例打底。
李铭才会对李煜所言智计夺城,抱有十二分期待。
否则,他凭什么会信了毛头小子的一面之词?
乱世斗狠,何尝又不是优点!
......
“好!”
互惠互利的好事,李铭自然点头。
“堡内牲畜,车架,任凭贤侄差使。”
“老夫绝不说个不字!”
如此一来,双方便互掐命门。
沙岭堡阻着李煜退路自不必说。
李煜征调所有车具牲畜,也就绝了沙岭堡军民离堡的路子。
双方,已然是不得不同生共死。
但,李煜仍未说尽。
“另外,小侄还需要厚颜向族叔借人。”
李铭皱眉道,“府内家丁,至多只能出五人,与你相助。”
李云舒也是连忙插话。
“煜哥儿,前些日子死了那些人,族中的叔伯们怨气大。”
“我父亲也是不敢懈怠,唯恐有人生乱。”
李煜了然点头,这都是意料之中。
家里死了人,换做是谁,也得心怀怨念。
恐怕不止是对族长李铭的,更有对他李煜的。
一个,断了那几十人的后路,只能硬着头皮往东。
另一个,带着他们奔向死地,死于他乡。
十三条人命,换回来主支的一个女子。
若是口说不怨,那也必是笑里藏刀。
李煜继续道。
“小侄所需,乃斥候!”
“此行甲兵之数,难堪大用。”
“真想成事,离不开斥候们以身犯险。”
李铭稍加思索,确认道。
“贤侄,老夫麾下斥候本就不多......”
“甲士四人,斥候三人,这是老夫当下能拿出的极限了,足否?”
除了留下一个必要的巡堡斥候,李铭麾下也不剩什么斥候了。
武库、粮库、前后堡门、府邸,光这五处,就至少要五个亲卫盯着。
剩下一个,但凡出些意外,也得有人能去应对不是?
李铭当下对沙岭堡的内外把控,都离不开亲卫们的尽忠职守。
“有此七人,足矣!”李煜颔首,适时提起一事,“小侄此来,不光携民运粮,更带有兵卒。”
“流民所编新卒,今日所至一什,明日另有一什。”
“其家眷尽数随同南迁,如此,皆可任由铭叔差遣使唤。”
“小侄另留一家仆,唤作李义,可听命于族叔,节制新卒。”
这番话放在此刻,似是示之以诚,也是解了李铭用人上的燃眉之急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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