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嬷嬷说得很严重,她心头也跟着慌了起来。
面粉过敏?
定是因为那盒包子。
原来真的是兰王为她做的。
朝云阁没几步就到了,白清惜到了屋里后,带着歉意扑在了萧漠玉的床榻前。
可看清楚了躺在上面的人时,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。
她很认真地数了数。
额头上一颗,左脸上一颗,就无了。
难怪御医来看一眼留下方子就走了。
也不知道黄嬷嬷是真的担心兰王这张脸,还是不想她浪费银子请什么护卫而用的缓兵之计。
在黄嬷嬷看来,王府就算是进贼,也只能灰溜溜地空手回去。
可如今以她的微弱功力,也只有拿来吓唬吓唬侯府的那些人。
这盘棋她想要赢,她就得增添帮手。
所以,这贴身护卫她必须得要。
“黄嬷嬷,竹心,你们两个马上去发招贴。”
“你们几个先下去吧。”她语气平静地吩咐。
初春,初夏,初秋三个丫鬟犹豫地看了看兰王。
兰王眨了眨眼,示意他们可以,她们三个才退了出去。
“可以起来了,随遇公子。”白清惜戳了戳兰王的额头。
“说吧,为什么悄悄送我包子,还有那串珠子和翡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?”
这是审讯犯人吗?
萧漠玉掀开被子,愤然起身。
“你可知做这包子有多难,你竟然全给吐了!”
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?”
萧漠玉皱了皱眉,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语气。
“不难吃,很好吃。”
白清惜眸色含着深深的愧疚。
没想到,她就提过一次喜欢吃喜来酒楼的包子,这个傻王爷竟然真的给她做了去。
虽说,她对兰王没有什么儿女私情,可面对善良到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兰王。
她的心也是实实在在地软了下来。
她也是脑袋坏了,因为两件珠宝,她竟然以为是太子的恶作剧。
这珠宝如此珍贵,太子这个吝啬鬼怎么可能送人?
不过,萧漠玉怎么知道她全吐了。
难道他又装成傻里傻气的模样去套黄嬷嬷的话?
“臣妾以为是别人送来的……所以才……”
萧漠玉目光变得冰冷。
他曾听坊间说过,侯府嫡女白清惜爱当太子的跟屁虫,是太子最忠心的跟随者。
可这个跟随者竟然选择嫁给了他。
想来,只是为了气太子而已。
在黯淡无光的眼神中,他的指尖深深地掐进了掌心。
或许,他就是白清惜和太子赌气的一个工具而已。
他竟然还把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当作可以好好利用的人。
“王爷,那个红珊瑚珠子还有翡翠吊坠也是你送给臣妾的吗?可你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?”
萧漠玉神情凝重,眉间浮起一丝戏谑。
他是在嘲讽他自己。
怎么会去相信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。
怎料面前的女人宛然一笑,“不如我们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给当了,换些银子,全部拿到杂画院去。”
看着白清惜清澈如水的眸子,他的脸颊有些微红,还有些发烫。
是他误会了。
白清惜虽爱财,却不贪。
萧漠玉态度缓和了下来,“随你。”
“还有,这些东西是别人送的,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。”
送的?
谁会送东西给一个傻子王爷?
白清惜又想起抬进侯府的聘礼。
还有账本里月月用的精光的银子。
他的夫君到底在瞒着她什么?
可任凭她追问,萧漠玉就是不说。
不过一个时辰,门外忽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。
是黄嬷嬷的声音。
“不好了,王妃娘娘,王府的门都要被踏破了,来了好多要来应聘护卫的人!”
正准备出去的白清惜被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拽住了。
“你是觉得本王不能保护你吗?要什么贴身护卫?”
兰王的武功,她在洞房花烛夜就见识过了。
可他毕竟是王爷,又被逼装疯卖傻,又能如何保护她?
“王爷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。”
萧漠玉眸色微凉,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怒气,“你若嫁给的是太子,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招什么贴身护卫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