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漠玉活过来了。
白清惜喜极而泣,她就知道,这盘棋还没有开始下,棋子怎么能够死。
兰王站起来后,朝着惊慌失措的白湘怜走去。
他的头轻轻颠了颠,下颌微微抬起。
冰冷的眸光注视着被吓得连连后退的白湘怜。
“是你吗?你是灾星吗?我最喜欢吃灾星了。”
“太子殿下救我。”白湘怜求道。
可萧佑林哪敢再碰这个傻子一点。
兰王憨厚的眸光突然变得犀利无比。
“啊!”一声,力量太猛,没有接住,白湘怜踉跄倒地。
兰王摇了摇头,急得跺了跺脚,又斜着脑袋到了邹氏面前。
“她不好吃,不好吃,灾星是你吗?我要吃。”
看到兰王要吃掉她的神情,邹氏倒吸一口气。
还没来得及开口,身子一晃,扑通倒地,发髻上的金钗也掉落在地。
邹氏只觉得骨头碎了一地。
永安侯觉得丢人,没去扶。
邹氏只能自己爬了起来。
太子心疼地扶起了眼泪汪汪白湘怜。
目光掠过兰王看向离他不远的白清惜。
“这就是你选的疯子吗?白清惜,你觉得你嫁过去有好果子吃吗?你要是后悔,还有机会!”
太子声音刺耳。
白清惜没有理会,她温柔地擦了擦兰王额角上的脏东西。
她看出来了,兰王之前是在装死。
但她不想揭穿。
因为邹氏母女摔倒的样子,她确实很爱看。
临上花轿前,白清惜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,她佯装满脸笑容,走到了太子面前。
见到白清惜还是温柔的样子,萧佑林心想一定是她后悔了。
她一定是来向他赔罪的,想让他求父皇和皇祖母封她为侧妃。
他抬起高贵的头颅。
正在想怎么说才能显得不失优雅又不显得那么心软。
可白清惜却只说了三个字。
“给银票。”
什么?
太子一怔,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样,差点没站稳。
银票?
白清惜是上辈子太缺银子了,想钱想疯了吗?
重新骑到马上的萧漠玉也是震惊地侧过身。
竟然有人比他还更疯。
当着这么多人问太子要银票。
这个要嫁给他的女人确定没毛病?
白清惜却不慌不忙,淡定开口。
“太子殿下无故推倒我夫君,差点让我夫君命丧黄泉,而后又听信小人之言,污蔑我为灾星。”
“说到底,兰王比你还长一岁,按理来说,你应该叫我一声皇嫂。然而,你身为储君,却被奸人所惑,害了你皇兄的身子,还伤了你皇嫂的心。”
一番话下来,说得太子哑口无言。
可白清惜这才刚说到重点。
“你皇兄本就心智不成熟,身子骨又弱,兰王府中的银两都不够打发下人的,怎么买安神健体的补药?你说你不给个几千两调养身子的营养费能成吗?”
让他给银子?
那个傻子还推了他的太子妃和丈母娘了。
刚要张口,转念一想,他堂堂太子总不能让一个傻子赔吧。
此时,太子只觉得风都是苦的。
看热闹的街坊觉得侯府大小姐说得很有道理。
夫君差点被害,自己又被污蔑。
要点赔偿又怎么呢?
碍不住这么多眼睛盯着。
太子只能硬生生吞下了这口恶气。
他咬着牙叫了一声,“来财,取银票。”
便宜了那个傻子,太子胸口只觉得一阵闷得慌。
一叠银票而已,白湘怜不稀罕。
只是她的嫁妆,她得让太子要回来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她得先坐稳太子心中最重要的人的位置。
白湘怜眉目含情,小鸟依人地向萧佑林靠拢,头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太子殿下以德报怨,真善良。”
白湘怜越想越激动。
太子对这个傻子都出手这么大方,今后想必对自己会更舍得。
想起以后要在金山银山里过万人敬仰的日子。
白湘怜唇角微勾,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拿到银票的白清惜见好就收,便让喜娘扶她上了花轿。
竹心没有回来,她身边一个知心人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