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来。”
房门推开,一股浓烈酒味铺面而来,云巧对谢墨寒行了一个礼。
“见过王爷。”
谢墨寒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,手不稳,洒出了一些酒,一身傲骨此时显出几分颓废之态。
“有事?”
“奴婢瞧着府上不缺人,娘娘也走了,奴婢是来请辞的。”
谢墨寒抬头瞅了云巧一眼,“你和与之主仆关系深厚,宸王府不会亏待你。”
云巧:“不敢欺瞒王爷,前阵子奴婢的家人为奴婢相看了一门亲事。”
谢墨寒点点头,“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,算本王代与之给你的嫁妆。”说完又自顾自地喝酒。
“谢王爷。”
云巧去账房取了二百两银子,当天下午就买了一匹快马,去找苏与之汇合。
六年后,谷阳镇。
“何大夫,快,刘大人说了,中军帐的这位是上京城里的大人物,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咱们营都得给他陪葬。”
苏与之身穿褐色粗布短打,乌发高束,拎着木箱,快步跟在一个小兵身后。
六年前她是宸王妃,六年后她是大俞一边陲小镇巡防营随行军医,改名换姓何语。
何语是苏与之走失兄长的乳名。
她带着云巧和儿子念安一起生活,这世道女子不易,男子身份示人,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。
通传过后,苏与之掀开门帘。
“王指挥。”
巡防营最高长官指挥使王大胜一脑门子汗,急得团团转。
见苏与之进来,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苏与之的胳膊往床边带。
“何大夫你可算来了,这个人你必须把他给我治好了,我十几口的身家性命可就靠你了。”
苏与之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人时,整个人却像被冻住般,指尖骤然收紧,连呼吸都漏了半拍。
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,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,眼睫紧闭,鼻梁依旧是记忆里挺拔的弧度,只是下颌线比五年前更锋利,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,胸口还插着两只箭。
谢墨寒?
如今天下太平,边关无战事,谢墨寒怎会出现在这里?
她嫁给谢墨寒的缘由并不光彩,和谢墨寒之间没多少感情,更谈不上恨,再次见面,苏与之下意识生出逃离的念头。
“何大夫?你发什么愣啊!”王大胜见她不动,又推了她一把,“快点啊。”
王大胜的催促拉回苏与之思绪,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翻涌的思绪平复下来,她打开木箱,整理银针。
“我先看看伤势。”
王大胜凑到她身边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你当心着点,这位可是宸王谢墨寒,深得皇帝重用,据说是抓北境细作,路上遇了埋伏,要是救不活,整个巡防营都得跟着倒霉!”
不是刻意来找她的就好。
北境是大俞邻国,两国历来不和,苏与之隐约记得,书中女主赵清沅当皇后之后没多久,大俞和北境结成盟国。
按时间推算,这个时候滞留在大俞的北境细作应该早就被女主赵清沅清缴,怎么还会出现北境细作?
赵清沅没帮他?
苏与之心里疑问横生,指尖刚触到军被的布料,床榻上的人忽然低哼一声。
谢墨寒眼睫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,那是双曾盛满星辰的眸子,此刻却因高热而蒙着层水雾,目光锁在苏与之眼睛上,带着几分茫然,像是在辨认什么。
声音微弱:“苏……”
苏与之一时有些心虚,手起针落,稳准狠,银针刺进穴位,谢墨寒那双茫然的眸子只一瞬就又闭上了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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