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,顾砚辞唤来临风,冷声道:“去查今日街上所有目击者,还有小荷那边,把前因后果问清楚。”
不过半个时辰,临风便带着证词归来,连小贩被砸摊子的细节都一一禀明。
顾砚辞听罢,周身寒冽如冰,拔腿就往外走,玄色劲装扫过门槛时,带起一阵疾风:“备车,去驿馆。”
到驿馆时,正碰上萧灵月对着侍女发脾气,摔碎的瓷片散落一地。
顾砚辞径直闯入,被人拦住时,他将佩剑“呛啷”一声钉在地上,震得众人脸色发白。
“顾砚辞!你竟敢擅闯本公主居所!”萧灵月又惊又怒,拍案而起。
“擅闯?”顾砚辞冷笑,目光如刀,“公主仗势欺人,辱我夫人,伤我仆从,砸民生计,敢问这又合哪条礼制?”
他上前一步,周身威压令人窒息,“本将军镇守北疆,护山河百姓,皇家宗亲却肆意践踏我顾家颜面!”
萧灵月被他气势震慑,后退了半步,却仍强撑着仰头大喊道:“我乃金枝玉叶,教训一个卑贱妇人又如何?”
“她是镇北将军的正妻,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。”顾砚辞剑指地面,声如惊雷,“今日,你要么亲自登门给我夫人赔罪,要么,本将军便上书陛下,细数你所作所为,本将军倒要看看,靠着百姓供奉的公主,有多金贵!。”
这话戳中要害,萧灵月脸色瞬间惨白。
她当然知晓顾砚辞在朝中的分量,父皇绝不会为了她寒了功臣的心,这也是她再嚣张任性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的原因。
“三日内,我要看到公主的诚意。否则,休怪本将军不顾皇家体面,亲自到陛下面前讨说法!”说罢,他拔起佩剑转身就走,留下满室狼藉与脸色铁青的萧灵月。
“顾将军倒是怜香惜玉!”萧灵月快步上前,拦住去路,声音尖刻,“只可惜,护的是块上不得台面的料子!”
她眼神轻蔑,接着道:“将军或许有所不知,林若瑶在清晏书院读书时就不知廉耻,倒贴陆先生被拒绝地事情,很多人都看到了。如今又凭着些不入流的手段缠上将军,您是不知道她有多擅长攀附权贵?”
“九公主,”他抬手按住腰间佩剑,黑着脸一字一顿道:“你胆敢再说下去,休怪我不客气!”
“我说错了吗?”萧灵月被他气势逼得后退,却仍硬撑着叫嚣,“她本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商贾之女,也配当将军夫人?不过是个迷惑你的狐媚子罢了,迟早会……”
萧灵月“狐媚子”三个字刚出口,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便破空而来:“住口!”
身着暗纹锦袍的七皇子萧衡,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。
他面容清俊,眉宇间凝着一丝沉郁,气度雍容。
“七哥!你来得正好!”萧灵月见到皇兄前来,急忙小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:“顾砚辞不分青红皂白,为了个低贱的女人找我兴师问罪,还威胁我要是不去道歉就去向父皇告状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!”
“是吗?”萧衡眼底寒光乍现,径直越过她,目光落在顾砚辞身上,微微颔首,以表歉意。
随即转向萧灵月,道:“你当众羞辱将军夫人,伤人毁物,本就该受罚。皇家宗室的身份,不是让你用来仗势欺人的。”
“我没有!”萧灵月急得跺脚,“她本就声名狼藉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打断了她的辩解。
萧衡抬手,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。
这一巴掌力道极重,萧灵月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印,她捂着脸,震惊得说不出话:“七哥,你打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