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陈登这边的状况极其糟糕。
前方的入口被数百名身披重甲,手持长戟的敌人拦住。
孙观握在斧柄的指头不自觉的地紧了紧。
沉声道:“陈公子,这些人不好对付!”
陈登也看着那些装备精良的重甲戟士,握紧了拐杖。
眼神里有一种渴望。
“总有一天,我也要把兄弟们从头到脚武装一遍!”
短暂对峙后,
重甲戟士们口中高喊:“天子护佑。”
率先发起冲锋。
双方人马交手的瞬间,刀剑碰撞声,呐喊声、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。
重甲戟士们身坚器利,唯一的缺点就是动作迟缓。
而对于装备简陋的泰山众和流民来说,这简直就是一场苦战。
几名流民合力围攻,木矛和柴刀落在对方盔甲上,连白印都没有。
尹礼被几名披甲戟士围在中间,他挥舞着长枪,叫骂道:
“捅你娘的屁!”
“戳你娘的眼!”
“来啊!爷爷的枪早就饥渴难耐了!”
他一枪刺出,枪尖在对方的铁甲上擦出一串火花,震得他双手发麻,长枪差点脱手。
“他娘的!这龟壳也太硬了!是铁王八成精了吗!”
尹礼怪叫着,一个驴打滚,躲开横扫而来的长戟。
狼狈地连滚带爬躲到一块岩石后,气急败坏地指着远处正在大杀四方的孙观。
喊道:
“你们他娘的瞎了狗眼?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?老子看起来很好欺负?有种去砍那个抡板斧的傻大个啊!”
另一侧,孙观的战况要好得多。他手中的巨斧势大力沉,根本不讲任何技巧,就是最纯粹的力量碾压。
“给我——开!”
他双臂青筋暴起,怒吼着,一斧横着拍在一名戟士的铁盔上。
“铛——嗡!”
沉重的闷响过后,那戟士的铁盔应声凹陷下去,连哼都没哼一声,七窍流血,直挺挺地跪倒在地,没了声息。
几名戟士逼近陈登。
他提剑刺向一名戟士的胸口,却只发出一声闷响,被厚实的甲片弹开。
那戟士立刻抓住机会,双手持戟,朝着他胸猛扎过来。
陈登瞳孔一缩,扔掉拐杖急忙向侧方翻滚,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,后背冷汗直流。
“好险!差点就交代在这里。”
林阿狗带着几名流民怒吼着扑了上去,几人将那个戟士死死压倒在地!
其他人见状,立刻蜂拥而上,用手中的木矛、柴刀对准那戟士的脖颈、腋下等薄弱处疯狂捅刺。
那戟士在地上挣扎扭动,哀嚎几声,没了动静。
这一幕让陈登看到这些重甲戟士的破绽。
他们虽然正面无懈可击,但每次挥动长戟都得大开大合。
刚才那个戟士被推倒后,那人竟像个翻倒的乌龟一样,难以迅速起身!
“找到了!”
陈登用尽全身力气对还在苦战的众人怒吼道:
“别硬拼!撞翻他们,攻击脖颈和腋下!这些铁王八一旦倒地,就是一堆废铁!”
众人收到命令,立刻改变了战术。
他们不再与戟士硬碰硬,而是三五成群,利用人数优势将其扑倒、撞翻,再集火攻击那些没有防护的薄弱之处。
再加上这些披甲戟士体力消耗巨大,动作越来越慢,笨重的铁甲成了他们的催命符。
当最后一个戟士被孙观一斧劈翻在地后,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宣告结束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幸存下来的泰山众和流民一个个东倒西歪,喘着粗气。
陈登拄着拐杖,看着这满地尸体。
心中的悔意又一次如潮水般涌来。
如果当时多做一些侦查的准备,是否今天的伤亡就会少一些?
这些人……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