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浩哥儿,”李婶开院门出来,“大清早你们去哪?”
苏芸把周猛虎死的事情复述一遍。
“死的好!”李婶一拍大腿,“等我一下,我也去瞧瞧。”
重新回屋里,抱出一个孩子,将院掩门好,匆匆跟上崔浩两人。
李婶丈夫腿有疾,平时不方便出门,两个儿子在城里酒店里跑堂,家里条件相对稍好,于是又生了一个儿子。
前往周猛虎家途中,李婶不断吆喝,“周猛虎死了!周猛虎死了!”
一个妇人凑上来问,“李婶,怎么了?”
“周猛虎家昨晚走火,”李婶笑颜开,“说是烧死两个人哩。”
“真的!?”妇人原本没有活力的眼睛、没有力量的躯体,下一刹那有光、有劲。
李婶下巴微扬,“你跟我们去瞧瞧不用知道了嘛。”
“同去。”
在李婶不断吆喝下,队伍很快由四个人很快变成四十人不止。
片刻来到周猛虎家院子里,看到两具被烧成炭的尸体。
“看来是真死了,”盯看着地上焦尸,李婶与邻里交头接耳,“老天爷开眼了。”
与李婶交头接耳的妇人深深点头,表示认可。
“浩哥儿,”苏芸抱着崔浩手臂,“烧成这样,看不出是不是周猛虎。”
崔浩点头,“我感觉不像周猛虎。”
“慎言,”村里一名老童止纠正崔浩,“这是周猛虎家,死的不是周猛虎还能是谁?”
“周猛虎又高又壮,”崔浩狡辩,“这两个尸都太瘦。”
一群人都把崔浩当白痴,烧成炭了当然瘦。
这里有哭声传来,寻声看过去,原来是蒋花狗的婆娘和女儿,妇人指着尸体骂,“死的好!”
大家纷纷议论,蒋花狗去二重山打猎,尸体没有回来,死迅传回来当天,周猛虎就去踹门,扬言要用一两银子买走铃铛。
如果不卖,就让孤儿寡母家破人亡。
假如周猛虎没死,铃铛铁定会在半个月内卖进青楼。
“浩哥儿,”苏芸心情太好,“铃铛屁股大,看着好生养,把她娶回家好不好?”
不等崔浩同意或拒绝,院子外面传来大动静,村正高喊,“官差来了!都出去!一群刁民,什么热闹都敢看。”
众人一哄而散,挤出院子。
一群穿暗红色制服的官差进入院内,为首汉子蹲在两具尸体前检查,一语中的道,“凶杀。”
“谁第一个发现尸体....”
....
“浩哥儿,走了。”苏芸脸上喜欢藏不住,“回家闷早饭。”
崔浩随苏芸离开,轻声提醒道,“回家再笑,让别人看去不好。”
苏芸立马止笑。
两辈子,有记忆以来,苏芸第一次早上煮干饭,菜是油渣蒸鸡肉。
比过年还开心。
“对了,浩哥儿...”人逢喜事精神爽,苏芸在饭桌上问,“你是不是变壮了呀?”
说完,苏芸脸忽地变红了。
美滋滋嚼着油渣儿,崔浩问,“红什么脸?”
“李婶说她男人虽然双腿有疾,但在榻上多么多么厉害,可我拿来和浩哥儿你一比,发现差远了...”苏芸越说越脸红,“不说了。”
正吃着、聊着,院外传来敲门声。
崔浩打开门,共四人,其中三人是周猛虎身边的泼皮。
为首青年穿着胸前绣有‘广’字的练功服,崔浩认出青年是周猛虎的弟弟,才一年多不见,他变得又魁梧又结实。
“崔浩是吧?”因为苏芸存在,周猛跃对崔浩印象挺深,“我听说,你和我哥有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