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宁,给我留了门。”
在徐蓉瞪大的眼珠子中,沈砚推开房门。
关门前,他似想到什么,再度开口。
“大嫂,客厅餐桌记得收拾一下。”
徐蓉脸色彻底阴沉下来。
她没有看见,推门那瞬,沈砚弯了下腰。
门被轻声关上。
沈砚是当兵的,视力经过特殊训练,在夜间也很好,他炯亮的眼瞳清晰倒映着酣睡的少女。
他没往里走,站在门口盯了半天,听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,他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视线不经意划过手上印着花开富贵的陶瓷茶缸,沈砚顿了顿。
倒是挺防他的,跟防贼似的。
茶缸在沈砚手上翻转两下,他低笑一声,喃喃道:“倒也没防错...”
他的确挺混账!
一夜好眠。
姜宁醒的时候,下意识扫了眼门把手上的茶缸,有些意外,昨夜徐蓉居然没有闹腾?
瞥了眼床头特地找的粗木棍,她还有些可惜。
她也没有纠结这个,换了身衣服去洗漱。
刚洗漱完,屋门就被敲响。
是沈砚。
姜宁扣紧门板:“你——”
沈砚:“进去说。”
姜宁迟疑了一下,想到离婚的话题,还是让开身位。
门关上,她刚转身,沈砚就递过来个东西。
“药。”
姜宁蹙眉:“我没病。”
沈砚视线下移,落在小白鞋上,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昨日的画面,喉结滚了一下。
刚要说些什么,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。
“小叔子、宁宁吃早饭了。”
二人前后走出,都换了新衣服,徐蓉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忿色,心底骂了句狐媚子。
晨练结束的沈老爷子刚从门口走进来,看着从一个房间出来的二人,愣了一下,稍瞬眼底多了几分笑意。
几人陆续落座。
防止意外,姜宁提前开口:“爷爷,我以后打算住校。”
徐蓉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可发,听到这话,立马端起长辈身份,说教道。
“宁宁,这怎么行?”
“小随任性住校,你也跟着闹住校,那小叔子咋办?小叔子年纪不小了,爸就等着抱孙子呢。再说了,都结婚的新媳妇了,要嫂子看,这学不上也行,女人读那么些书没用,把家里老爷们伺候好,比什么都强。”
徐蓉这次学聪明了,没刻意说沈随和姜宁有什么,但那意思又止不住让人多想,而且还拉上了老爷子这只大老虎。
小叔子原就几年不回来一趟,再听到这话,指不定以后都不回来。至于姜宁?这贱蹄子想住校?做梦!她跑了,谁替她干活?她还怎么和好姐妹打麻将!
瞧瞧这话,说得多漂亮?
看似句句向她,摆明为她好,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她不守妇道,和小叔结了婚,心里头还想着沈随。还有,上什么破学?一个乡下孤女,就该给她徐蓉做牛做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