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体质虚弱的人吸入太多,特别容易引起心脉破裂。
这三个新娘呢,经过暗地里调查,从小身体就不好,都有“心悸老毛病”。有一场谋杀,那可是精心谋划过的。
不是用毒药,也没用刀子,是借着“礼”来杀人呢,把“香”当成了杀人的凶器。
凶手就是利用大家对婚礼那种敬畏又盲从的心理,把能致命的迷药藏在熏香里,再借着那所谓的“透气孔”让空气对流起来,这样药气就能更快地渗透进去。
等新娘坐在花轿里超过一刻钟,药力就深深地侵入到肺腑里了,心脏的血脉一下子就衰竭了,从表面上看啊,就好像是被惊吓过度了,突然得了重病似的。
这么一来,就完美地躲开了刑律的追究。
沈观靠在椅子背上,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,他脑子里已经大概想出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:对古代的礼仪特别精通,对工匠制作的东西也很熟悉,还掌握着药物的特性,而且能随便进出各个婚仪坊还不被人怀疑——这个人不但专业,还特别会伪装成那种人畜无害的文人雅士。
再说说那个温知悔……
沈观闭上眼睛,回想起今天那些掌柜们的描述:说话特别儒雅,眉眼看起来瘦瘦的,说话的时候老是爱引用经典,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有才华但是运气不好没考上科举的书生似的。
但是呢,越是这种看起来特别“完美”的人,就越得小心警惕。
那些真正疯狂的人啊,往往都披着最温和的外皮。
沈观慢慢地站起来,把所有的线索都整理好,密封起来,打算明天就送到大理寺卿那儿去申请立案。
可是呢,他的脚刚走到门边,突然就停住了。
窗外的月光白晃晃的,照在走廊下面那顶他之前检查过的已经废弃了的花轿上。它就那么孤孤单单地停在西市李府的门口,看着就跟一口没盖盖子的棺材似的。
沈观盯着看了好半天,最后还是转身走了。
夜里的风在巷子里穿梭,吹起他青袍的一角。
他一步一步朝着那顶花轿走过去,伸手去摸轿壁上的木纹,想再查看一个小细节。
就在手指碰到那粗糙桐木的时候,突然就有一股冰冷的感觉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他往外拽似的。
他的意识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住了,一下子就往下沉。
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没了颜色,变得灰扑扑、空荡荡的,安静得很。
然后他的声音就在这一片啥都没有的地方轻轻响起来了:“这是……?”沈观的手指还在那粗糙的桐木上呢,可是指尖的那种触感一下子就没了。
眼前的所有东西,像残月啊、巷子里的影子啊、花轿啊,就跟墨水滴到水里似的,很快就被一片灰白色给吞掉了。
意识一个劲儿地往下掉,就好像在穿过一个没有底的深洞。
等再睁开眼的时候,他已经站在一个静悄悄的街口了。
天是黄昏快结束时那种青灰色,雨丝像线一样斜着织下来,地面湿乎乎的,反着一点微弱的光。
周围静悄悄的,一个人都没有,就只有那顶大红花轿安安静静地停在李府门口,就像是被时间给冻住的一个祭品一样。【案件推演模拟器·已经开启啦】
【现在这个案件呢,是鬼轿案,还没结束哦】
【能操控的时间线是从案发前十二个时辰,一直到事情发生后的一小会儿】
【最开始的视角是旁观者】
沈观听到脑海里冰冷又清楚的提示音,心里猛地一惊,不过脸上可没表现出来。
他使劲儿吸了一口气,逼着自己镇定下来。这可不是什么幻觉,是系统真的开始运行了。
他慢慢抬起手,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,就像鬼魂似的,在现实和虚幻之间飘着。
“能重新来一次……”他小声嘟囔着,“那就从开头看一遍吧。”
心里这么一想,时间就开始动起来了。
雨慢慢变小了,天也黑下来了。
有个瘦瘦的身影撑着伞走过来,穿着白色的长袍和布鞋,眉眼看起来很温和,这人就是婚仪坊负责司礼的温知悔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