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闻声猛地回头,双眼的眼球布满了血丝,眼神十分凶狠:“滚开!别打扰我创作!”
“创作?”陆清眠嗤笑一声,指了指画布,“你这画的不是创作,是死亡预告。再画下去,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就是你自己。”
男生像是被刺痛了,猛地站起身,挥舞着沾满颜料的手臂:“你懂什么!这是艺术!是它选择了我!它给了我无限的灵感!”
“它给你的是催命符。”陆清眠懒得废话,目光扫过他画板旁一个用破旧红布盖着的东西。
那浓重的死气和怨念,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。
她正要上前的时候,画室门被推开来,顾云深提着两个煎饼果子,一脸复杂地走了进来。
“陆清眠,你的……”他的话卡在喉咙里,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状若疯癫的男生,以及空气中那股难以言喻的,却让人脊背发凉的压抑感。
这绝不是普通的艺术创作氛围。
几乎是同时,窗口一道藏蓝色身影利落地翻了进来,轻盈落地,正是司徒静。
她手持罗盘,指针正疯狂地指向那个被红布盖住的物件。
“果然在此!好凶的煞气!”司徒静神色凝重,看向陆清眠,“你我联手,先将此物封印!”
那艺术系男生见又有人来,变得更加狂躁,竟一把掀开红布,露出一个巴掌大小,通体雕刻着诡异扭曲花纹的暗沉木盒!
他死死将盒子抱在怀里,嘶吼道:“它是我的!谁也别想抢走!”
盒子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,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猛地扩散开来,画室里的灯光都开始了疯狂闪烁!
顾云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,手中的煎饼果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,有什么极其不好的冰冷的东西,正在那个盒子里苏醒。
“联什么手,”陆清眠却叹了口气,一脸肉疼地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,“亏本买卖,下次得加钱。”
说着,在司徒静准备结印、顾云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她随手将那张符纸揉成一团,像投篮一样,“啪”地一下,精准地砸在了那个疯狂男生的额头上。
动作随意得像是随手丢了团废纸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。
男生狂躁的表情瞬间凝固,眼神变得空洞,抱着盒子的手臂无力垂下。
那弥漫的阴寒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骤然消散。闪烁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。
司徒静捏到一半的法印僵在半空,罗盘指针“咔哒”一声,归于平静。
顾云深张着嘴,看着额头上贴着黄色纸团,缓缓软倒在地的男生,又看了看一脸“搞定收工”表情的陆清眠,大脑彻底宕机。
陆清眠走过去,弯腰捡起那个掉落的木盒,掂量了一下,顺手塞进帆布包,然后从顾云深手里拿过一个煎饼果子,咬了一大口。
“唔,味道还行。”她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看向司徒静,指了指地上的男生,“善后就交给你了,龙虎山的专业人士。记得报警啊,就说他非法持有危险违禁品,精神不稳定。”
她又看向灵魂出窍般的顾云深,把另一个煎饼果子塞回他手里。
“学长,你的唯物主义,”她嚼着煎饼,语气含糊却清晰,“该续费了。”
说完,她拎着装了邪门木盒的帆布包,啃着煎饼,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画室。
司徒静看着她的背影,再次陷入沉默。这次,她眼中除了怀疑,更多了一丝探究。
而顾云深,站在原地,手里拿着微热的煎饼,看着额头上贴着符纸昏迷不醒的男生,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了二十年的世界,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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