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他想了一夜,王建民那种人,明着不敢来,肯定会从货源上动手脚。他必须赶在所有人前头,去供销社把货定下来。
“不行,说好了一起的。”
叶淑兰麻利地下了床,胡乱套上外衣就往外走。
陆丰想拦,手还没伸出去,人已经到了院子里。
他叹了口气,跟了出去。
清晨的雾气很重,陆丰蹬着三轮车,叶淑兰坐在旁边,两人都没说话。
车轮碾过湿滑的青石板,在死寂的巷子里“咯噔”作响,声音传出老远。
雾太大了,能见度不足十米,白茫茫一片,像是要吞掉整个世界。
叶淑兰下意识地往陆丰身边靠了靠。
就在三轮车即将拐出巷子口时,陆丰猛地捏死了刹车,车轮与地面摩擦,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。
叶淑兰的身子往前一冲,差点撞在陆丰背上。
“怎么了?”
她话音未落,就看清了前方的景象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巷子口,几道高高大大的人影像是从浓雾里长出来的一样,死死地堵住了去路。
为首那人,嘴里叼着半根烟,双手插在兜里,正一脸痞笑地看着他们。
不是王建民又是谁?
他身后,还跟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混混,一个个歪着脖子斜着眼,手里都拎着木棍和铁管,在晨光中泛着不详的冷光。
“哟,挺早啊?”
王建民吐掉烟头,用脚尖碾了碾,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里满是戏谑。
“这是赶着去哪儿啊?这么急,去投胎啊?”
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一阵哄笑。
叶淑兰的脸刷地一下白了,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陆丰的衣角。
陆丰一言不发,从三轮车上跨了下来,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,稳稳地将叶淑兰护在身后。
他活动了一下手腕,骨节发出一连串“咔吧”的脆响。
“好狗不挡道。”
陆丰的声音很平静,不带一丝波澜,却像一把冰锥子,直直扎进王建民的耳朵里。
王建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转而变得狰狞。
“妈的!给脸不要脸是吧!”他啐了一口,“嘴还挺硬!我倒要看看,是你的骨头硬,还是我兄弟的棍子硬!”
他猛地一挥手,声色俱厉地咆哮:
“给我上!”
“把他的腿打断!我看他还怎么蹬三轮车,怎么跟老子抢生意!”
话音落下,那几个混混立刻面露凶光,挥舞着手里的家伙,一步步逼了上来,将两人团团围住。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“淑兰,站我后面,别动!”
陆丰低喝一声,反手从三轮车的车斗里“哐当”一声,抄出了一根换轮胎用的铁撬棍。
撬棍入手,沉甸甸的。
他将撬棍横在胸前,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。
“想玩?”
陆丰的嘴角咧开,露出一口白牙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“行,今天就陪你们玩个够!”
“妈的,还敢嘴硬!给我废了他!”
王建民被陆丰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激怒,往后退了一步,指着陆丰尖叫。
最前面的一个混混怪叫一声,抡起手里的木棍就朝陆丰的脑袋砸了过来!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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