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潘子是什么情况?这不会都是你弄的吧?”
潘红挠了挠头,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,说道:“顶多一半吧,那些干的是我爷爷以前拔的,这些半干不干的,滴着血的是我的,至于这个拨了一半的应该是我爷爷上午开始干的。”
“喏……我这里还有。”潘红又掀开了旁边一块雨布,雨布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铁笼。
铁笼锈迹斑斑,上面沾满了污垢和血迹。
铁笼里面还有十几条狗。
它们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,身体紧挨着彼此,仿佛这样能获得一丝安全感。
看着体型,还有这狗的獠牙,应该是挺凶的,但是这是几条狗,全部蜷缩在一起。
在雨布被打开的那一刹那,全身颤抖,哆哆嗦的,低着头,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,眼神惊恐,丝毫不敢和潘红对视。
或许有的人会觉得小说中所描写的气势压人是假的,但在这一刻彻底的具象化了。
潘红站在那里,哪怕它是无寸铁,但这些狗瞬间怂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,动也不敢动,连呜咽声都压抑在喉咙里。
就像那些当了几十年屠夫的手艺人,他们在经过一些养殖场的时候里面的猪啊,羊啊狗啊,都会瞬间安静下来,那是来自本能的恐惧。
那几十年斩杀所带的气势,彻底的能够将这些畜生给镇住。
这下刘波心安了不少,他轻轻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。
没想到售后给自己招了这样一名猛将。
有潘红在那么狗哥的那些狗,不说全部失去战力,最起码失去一半。
那胜算又多了几分。
“你家这是什么情况?”看着庭院如此破落,刘波问道,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。
“以前我爷爷杀狗卖狗,日子还行,还能够供得起我读书,也就是去年开始这边要拆迁了,这一片全部都要拆了,但是这个拆迁款,开始答应每家5万的最后就给了1万,而且群里面有人打听到了像我们家这么大的一片房子,按照面积算,最少能补30万,有了30万我们都可以到城里面买一套房子,还能剩下不少,所以我爷爷肯定不同意。但这帮人,天天来家里闹,我爷爷和他们讲理还被他们打了一顿。在床上躺了好久,我也没办法读书,只能回来照顾爷爷。”
潘红说到拆迁的时候,咬牙切齿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指节发白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。
原本拆迁是一个好事情,可这些人丧心病狂。
“很快家里没钱,我也只能去厂里上班,偶尔会来帮爷爷杀杀狗,前段时间正好侯哥说你们那边工资高,我就来了。”
潘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听完这些,刘波叹了一口气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难受。
就在准备问问他爷爷身体怎么样,要不要他帮忙的时候?穿了一件脚步声,随后。一阵剧烈咳嗽声传来。
咳咳咳……那咳嗽声嘶哑而沉重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。
“是小红吗?”
潘红立刻应了一声:“是的,爷爷。”
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轻快了许多,带着一丝急切。
随后就一个老人杵着拐杖,慢慢走过来,他的脚步蹒跚,每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,拐杖敲击在碎石地上,发出笃笃的声响。
潘红快速上前扶着,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人的手臂。
这老人家大爷七八十岁非常的瘦,身上的衣服宽大得像是挂在衣架上,头发花白,杂乱地贴在头皮上,嘴唇干裂,起了白色的皮屑,面色苍白的很。
倒是这眼睛颇为犀利,目光锐利如刀,左手拄着拐杖,右手则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剔骨刀,刀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,顺着刀尖缓缓滴落。
“爷爷不是让你不要干放家里,我晚上回来搞吗?”潘红心疼的将老人家扶坐到旁边椅子上,那椅子破旧不堪,椅腿已经有些摇晃。
他接过他手中的剔骨刀,动作轻柔。
“怎么的?你以为爷爷已经不行了,他看不见你爷爷了,不就扒两张皮吗?正好老王家的狗肉店晚上就要肉,你可不能耽误人家生意啊。”
老人家说话的时候,嗓子呼噜呼噜的,像是卡着痰,还不停的咳嗽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在看到刘波和王涛的时候,眼睛微眯,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番,带着一丝警惕:“这两位是?”
“爷爷这是我老板和我同事,他听说我杀狗厉害,就想来见识见识,我顺便拿点工具,晚上帮老板杀两条狗,他要请大客户吃饭,那个大客户就喜欢吃这香肉。”潘红说道,语气自然,脸上带着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