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,从今往后,不允许再打扰她,以及她的家人。”刘波一边说,一边将匕首的侧锋轻轻压在丁飞宇的大腿上,“要不然的话……”
他虽然没用力,但匕首的锋利程度足以轻易划开布料,冰凉的刀锋紧贴皮肤,让丁飞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丁飞宇疼得龇牙咧嘴,却一动不敢动,只能强忍着恐惧,试图搬出靠山:“兄…兄弟…误会,都是误会!我大哥是……”
“不用跟我攀交情,”刘波毫不客气地打断他,手中匕首的力道微微加重,刀刃立刻陷进皮肉,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子,鲜血缓缓渗出,“我不管你大哥是谁,不重要。我只问你,答不答应?”
感受到刀刃传来的刺痛和死亡的威胁,丁飞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再也顾不上面子和报复,忙不迭地点头,像是小鸡啄米一般:“好!好!好!我认栽!我认栽!都行!都行!我听你的!都听你的!”
刘波这才将匕首稍稍移开,但并未收起,反而手腕一翻,将匕首反扣在右手掌中,冷喝道:“那还等什么?跪下!道歉!”
丁飞宇面色惨白如纸,汗水和灰尘混在一起,显得异常狼狈。
他艰难地抬起头,极其不甘心地瞥了一眼苏畅,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怨恨,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,用没受伤的手臂支撑着身体,艰难地挪动,扑通一声,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他朝着那个他曾肆意欺凌、不屑一顾的女人,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:“对…对不起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“怎么?没吃饱饭吗?刚才不是叫得挺欢吗?”刘波眼神一厉,毫无预兆地抬脚,狠狠踹在丁飞宇的脸上!
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,丁飞宇被踹得仰面倒地,鼻血瞬间飙出。
刘波的脚紧跟着踩在他的脸上,鞋底用力地在他脸颊上碾磨着,冰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:“如果你以为随随便便磕个头就能糊弄过去,那就别怪我等下手更黑。”
丁飞宇被踩得几乎窒息,脸上火辣辣地疼,混合着泥土和血腥味。极度的恐惧让他魂飞魄散,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尊严,连忙挣扎着重新跪好,拼命地磕起头来。
“砰砰砰砰砰!”
额头用力撞击着粗糙的地面,发出沉闷而连续的响声,在夜色中回荡。
他一边疯狂磕头,一边带着哭腔大声喊道:“对不起!对不起!都是我的错!是我混蛋!我不是人!求求你!求求你原谅我!”
苏畅站在原地,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她紧咬着已经失去血色的下唇,身体因为复杂的情绪——恐惧、委屈、震惊,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感——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刚才丁飞宇出现时,她心如死灰,害怕刚刚感受到的微弱温暖会瞬间被击碎,害怕自己不堪的过去血淋淋地暴露在刘波面前,更害怕因为自己而给刚刚起步、势单力薄的刘波引来弥天大祸。
她本想独自承受,将他推开,自己解决这个麻烦。
然而,刘波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他没有丝毫的嫌弃和退缩,反而以一种强大而决绝的姿态,毅然挡在了她的身前,为她抵挡了所有的风暴。
刘波又厌恶地踹了一脚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丁飞宇,冷冷道:“滚吧,别在这里碍眼了。三天之内,把十万块钱送到……”
他原本打算让丁飞宇直接把钱交给苏畅,但转念一想,担心这家伙耍花招或者事后报复纠缠苏畅,便改口说道:“三天之内,送到风云再起游戏厅。如果少了一毛钱,迟了一分钟,”他顿了顿,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丁飞宇,“就别怪我刘波,心狠手辣。”
丁飞宇如蒙大赦,也顾不得手臂和大腿的剧痛,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,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,几乎要摔倒在地。
他那群呆若木鸡的小弟们这时才如梦初醒,慌忙一窝蜂地涌上前,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住。
一脱离刘波匕首的直接威胁范围,被人搀扶住的丁飞宇仿佛瞬间又吸入了氧气,重新找回了几分底气。
他捂着仍在汩汩流血的手臂,脸色因失血和愤怒而惨白,却用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波,肝胆欲裂般地疯狂嘶吼起来:
“狗杂碎!你叫刘波是吧?!老子记住你了!你死定了!”
“他妈了个巴子的!竟然敢动我!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啊?!还傻站着干什么?!给我上!弄死他!!”
“给我把他剁了!大卸八块!出了事算老子的!”
那些小弟们被老大这么一吼,虽然心里对刘波的狠辣手段怕得要死,一个个面色发白,但迫于平日的淫威和所谓的“义气”,也只能硬着头皮,互相壮胆似的发出一片虚张声势的吼叫,纷纷举起手中的西瓜刀、铁棍等家伙,杂乱无章地朝着孤身一人的刘波冲了上来。
昏黄的路灯下,刀棍反射出冰冷的光泽,一场混战眼看就要爆发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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