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。
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。
土匪的尸体已经被拖到村外掩埋。
残破的村门也被临时加固。
村民们围坐在篝火旁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这是一场庆功宴。
庆祝他们打退了土匪,守住了村子。
赵德柱甚至将自家窖藏了多年的好酒都搬了出来,挨个给守村的汉子们满上。
辛辣的酒液入喉,驱散了寒意。
“来!今天,我们敬玄哥儿一杯!”
赵德柱举起粗陶大碗,高声喊道。
“要不是玄哥儿,我们重山村今天就完了!”
“敬玄玄哥儿!”
“玄哥儿威武!”
村民们纷纷起身,将手中的酒碗高高举起,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玄。
林玄没有推辞,端起酒碗,一饮而尽。
“各位乡亲言重了。”
他放下碗,声音沉稳,“我林玄生在重山村,长在重山村,守护村子,义不容辞。”
“说得好!”
赵德柱大笑一声,满脸红光。
“玄哥儿,你现在可是我们村所有人的主心骨!”
“以后村里的事,就都由你来拿主意!”
“对!我们都听玄哥的!”
其余村民也纷纷附和。
显然。
经此一役。
林玄在村中的声望,已然彻底得到了全部村民的认可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赵德柱拉着林玄,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。
“玄子,有个事儿,叔得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他搓着手,神情有些激动。
以及些许的不好意思。
“德柱叔,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“是这样,”赵德柱压低了声音。
“今天下午,我们清点了一下,这次咱们足足杀掉了二十五个土匪!”
“我打听过,按照大乾的律法,斩杀匪首,那可是大功一件!”
“把这些土匪的脑袋带去县城,少说也能换个官身,在衙门里寻个差使!”
林玄闻言,眉头微挑。
当官?
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。
相比于官场的尔虞我诈,他更喜欢自由自在。
“德柱叔,这功劳是你和乡亲们一起拼死换来的,我不能独占。”
“至于当差,我没那个心思。”
“哎!玄哥儿你听我说完!”
赵德柱急了,一把拉住他。
“叔知道你志不在此,可……可我家大牛……”
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人划拳喝酒的儿子,眼中满是期盼。
“大牛这孩子,憨是憨了点,但有一身傻力气。”
“让他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当个猎户,我不甘心啊!”
“我想……我想把这份功劳,给大牛,让他在县衙里谋个差事。”
“以后,也算是有个正经出身,光宗耀祖了。”
林玄瞬间明白了赵德柱的意思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二牛自从上次进山,伤了腿后,一直就跛脚。
跟着林玄进山打猎是没希望了。
只能在家守着,种种地。
但是赵家的家当就这么点,两兄弟怎么分?
赵德柱年纪大了,迟早得把家业分给这两兄弟。
若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,两兄弟迟早得打起来。
所以,赵德柱这次想用杀匪的功劳,给大牛换一份县里的差事,也算对得起他。
至于田地,显然要留给二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