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如在台下鼓掌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。
看似在替温乔高兴。
但此刻,她的内心早已被嫉恨浸透。
凭什么?
凭什么温乔因祸得福?
入党,提干。
这些她都还没得到。
温乔的运气,怎么就这么好呢。
同时,她心里有些疑虑。
这件事,她设计的几乎天衣无缝,专门把刘芳芳推出去当替罪羊。
为什么组织上没有给她定罪?
这个年代可没有监控,刘芳芳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。
事实也清楚。
这不应该啊。
真的,好可惜啊。
不过,刘芳芳还算聪明,交代的过程中,没有提到她。
也不枉她之前在刘芳芳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钱票。
坐在一旁的刘芳芳也高兴的鼓掌,不过,她不是为了温乔。
只是为她自己。
为她自己终于洗清了嫌疑而开心。
虽然这件事很有可能最后不了了之,但她嫌疑人的污名,至少被洗清了。
散会后,队员们三三两两的议论开了。
“啧,真是同人不同命啊!”
“可不!咱们要是碰到鞋子被毁这种倒霉事,演出肯定砸锅,前途也完了。”
“是啊,人家温乔倒好,因祸得福,这又是表扬又是入党提干的,这运气,真是好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感觉什么坏事到了她那儿,都能变成好事。”
“对呀对呀!你看上次汇演,刘芳芳那次,她不就得了优秀标兵。”
“唉!真是人比人,气死人!”
“可不是啊!咱们怎么就没这运气呢!”
“可别!这种霉运谁想要谁要,我可没有这种化险为夷的能力跟运气!”
几个舞蹈队的队员虽然心里酸不溜秋的,但心里还是服气的。
谁也不想摊上这种倒霉事。
不是每个人,都有温乔那么好的运气跟那么强的临场应变能力的。
毕竟,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。
羡慕也没用。
她们也只能在背后酸上几句而已。
入党跟提干实在是太吸引人了。
大部分的文艺兵在团里干了好多年,也没能提上干。
最后年龄大了,只能灰溜溜的退团转业了。
都是命啊。
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啊。
表彰大会刚结束,排练厅后面的榕树下。
这是两人第二次对峙。
温乔没有任何迂回,单刀直入。
“那件事,是你的干的吧。”
这不是疑问,是肯定的指控。
沈月如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嘴角慢慢的向上扯开,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,充满挑衅的笑容。
她悠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鬓边的碎发。
自从上次两人打架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编过辫子,而是学着温乔盘成了发髻。
她慢慢悠悠的开口。
“是我干的呀。”
她拖长了语调,表情满不在乎。
然后,突然想到了什么,警惕的挪了几步,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。
这才双臂抱胸,下巴微扬,眼里是全然的得意。
“可是,温乔,你有证据吗?”
“你去告我呀!”
“去跟团长说呀!”
“去跟苏雅琴说呀!”
“看看她是相信你的凭空臆测,还是相信我这个宠爱了十八年的乖女儿?”
“对了,你还得谢谢我呢!”
“要不是我,你怎么能因祸得福?”
“又是入党,又得提干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得包个红包谢谢我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