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,贺叔,以后….我会多加注意的!那她….”
医生的解释,句句利刃,直插霍黎琛的心窝,想起她为自己辛苦奔波了一夜,还被自己气得进了医院,霍黎琛真是愧疚的要命。
“嗯,她只是太过疲累才导致地虚脱,一时疼痛难忍,晕过去了!看样子,她对你,还挺重要啊!你可以进去看她了,输完液,好好睡一觉,醒过来,就没事了!以后三天,每天再来检查一次,输一次液,她的胃,千疮百孔,机能损伤…你去看看她拍的片子就知道了,怕是比七老八十的人还不如啊!”(涉及医学知识的纯属虚构哈,不要纠结)
伸手拍了拍霍黎琛的肩膀,贺医生说得煞有其事,万分担忧中,霍黎琛也没有注意到他明显是在夸大其词、推波助澜的云淡风轻。
贺医生跟霍家关系匪浅,从小又是看着他长大,所以,霍黎琛丝毫不疑有他。
倒是他语重心长、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,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直直压在了霍黎琛的心口,刻意误导之下,自然而然的,陌陌的情况又被他自以为是地想重了几分。
走进医护病房,望着白色大床上凹陷其中、纤弱沉睡的单薄身形,霍黎琛的心一阵控制不住的难受,悄悄推过椅子,坐到床前,温热的大掌小心地轻握起那还插着针管的细长美指,珍爱地呵护抚-摸着,瞥着她白皙藕臂上摩出的擦痕,冷情的眸底一道歉意的暖光一闪而逝.
这一晚,攥着她的小手,霍黎琛呆坐了许久许久——
***
昏昏沉沉睡了一夜,待陌陌睁开眼,已经过了第二天早上。天色大亮,鸟语花香,医院的病房里却还是安静得仿佛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。
刺鼻的药水味沁入鼻息,凝望四周异常陌生的白,陌陌慢慢撑起身子,却在看到身侧滑椅上轻搭的黑色外套时,眸光明显顿了下,随即抿起了唇。
陪了她一夜,霍黎琛也懊恼自责了一夜,刚出去接了个电话电话,一推门,见陌陌醒来似要掀被下床,冲上前去,审视地直直盯着她那苍白若雪、黑眸凸显的巴掌小脸,却一脸紧张:
“醒了?还疼不疼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!”
“……”
推开霍黎琛似要帮忙的手,陌陌拽起被子包裹着自己,又趟了回去,还直接翻身背过了他。
她才不要跟他说话!她不需要他的关心,也不需要他的同情!
以后,能跟他划得多清,就多清,她再也不会傻得自讨没趣、自寻其辱!
“陌陌….”
一丝柔肠寸断的不解酸涩碾过心田,无语地低唤了一声,霍黎琛在床畔坐了下来。扯了几次的被角,片刻后,霍黎琛才用力翻过陌陌的身子,俯身圈住了她,强势地不许她逃避:
“陌陌,不要忘了你的身份!不许跟我耍小女人脾气!女人,乖一点,才可爱!有什么不满,你可以说出来…”
霍黎琛命令的口语霸道依旧,却少了些许嚣张的气焰,言辞中甚至诸多隐忍。
“我没话跟你说!既然我这么让人讨厌,你还在这里做什么,你走,走啊!”
挥拳捶打着身前的男人,陌陌越听越生气,同样是女人,为什么他不能一视同仁?
她哪次不听他的话了,他哪次,对她好了?!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的时候,他想过她的身份吗?挥金如土陪别的女人逛街游玩的时候,他想过她的存在吗?!昧着良心赶她走、冤枉她的时候,他怎么不想想她的身份?
对喜欢的女人,柔声细语,百般顾忌;对她,就只会大呼小叫,冷言冷语。她都还没下病床呢,他就残忍地连她的情绪都要剥夺了,是不是?!
“别激动!好了,好了,陌陌,当我说错话了,嗯?”
见陌陌突然又气急败坏,霍黎琛吓坏了,紧紧圈抱着她,却制不住她越发激狂的情绪,一着急,俯身而下,霍黎琛张口就堵上她的小嘴,一而再地缠绵深吻,试图安抚她的狂躁。
捶打的力道越来越弱,细微的动作却也泄露了陌陌心底复杂难解的真实情绪。
“先生——”
突然,一道女声响起,瞬间浇熄了两人的火热,松开怀中的娇躯,望了望脸红如霞、沉默不语的佳人,霍黎琛随即直起了身子。
“先生,您…您要的粥…来了!”台史广亡。
见自己居然打扰了少爷的好事,佣人吞吞吐吐,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。谁让他几次三番打电话叮嘱、催促,她才急着往医院赶,连门都没敲,就冲了进来。
走上前去,细心地将刚刚熬煮好的白粥盛出,刘妈刚想端给陌陌,却被霍黎琛抢先一步接了过去。一愣,刘妈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,半天才记得该收回手:
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,不让人伺候就不错了,什么时候也会纡尊降贵、伺候人了?!
僵硬地调转目光,从头到脚审视地打量着床上貌若天仙、柔若堪怜的孱弱佳人,刘妈淡淡勾了勾唇角:
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!
见霍黎琛吹凉了米粥,送到了自己唇边,冷静下来,陌陌又是难过又是生气,见有外人在场,她也不好意思再跟他争吵,无语地抿了抿嘴角,转过了脸颊,用再明显不过的动作,拒绝了他示弱的讨好。
刚刚才欺负过了她,现在又想补偿她了,他总喜欢打人一巴掌再塞给甜枣,有个屁用?下一次还不是一样照打不误,当然,也还是会——照塞不误!我行我素的臭男人!
“我出去准备下出院的事!”
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白粥,瞥着陌陌委屈撅起的小嘴,想着她那脆弱不堪的胃,霍黎琛最后还是将粥碗塞到刘妈的手中,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拉开=房门,霍黎琛突然刹住了步子,微微侧身斜觑了床上一眼,邪恶的嘴角微微一挑,随即不冷不热地吩咐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