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军医办公室门外。
沈映雪捂着自己额头上贴了纱布的伤口,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寒宴身边。
她特意站得离他很近,声音娇滴滴的,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。
“陆营长,小姜同志不是让你先送庄大姐回病房嘛。你看庄大姐脸色也不好,不如我们先送她回去休息吧。”
庄羡羽看着沈映雪这副急不可耐要支开陆寒宴的样子,心底发出一声冷笑。
看,这狐狸尾巴藏都藏不住了。
她面上却立刻配合起来,捂着自己的胳膊,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。
“对,对对,我这额头疼得厉害,想赶紧回去躺着。陆营长,要不……你们就先送我回去吧。”
陆寒宴的视线绕过她们,落在陈军医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上,眉心微蹙。
两秒后,他才点了下头。
“走吧。”
得到同意,沈映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,连忙跟上陆寒宴的脚步。
回去的路上,沈映雪就开始了她的表演。
她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,眼圈还红红的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陆营长,今天这事……都怪我。是我没跟陈军医说清楚,让他误会了,以为那药方是给我开的,所以才……才开错了。”
她说着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寒宴的反应。
“幸好,幸好没有连累到小姜同志,不然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。”
陆寒宴脚步未停,侧脸的线条冷硬。
“你应该庆幸姜笙笙没有用那里的药。”
他吐出的字句,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不然我会弄死你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了沈映雪的身上,让她瞬间僵住。
她脸上的委屈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恐。
她以为陆寒宴再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军官,凡事会讲道理,讲证据。
可他竟然……竟然会说出这么野蛮的话?
旁边的庄羡羽听到这话,眉梢都忍不住挑了一下。
在心里给陆寒宴竖了个大拇指。
不错,够男人!
冲着这个回答,回头她就得好好跟笙笙说道说道,让她跟陆寒宴再亲近一点。
庄羡羽心里正想着,沈映雪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。
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吓退,咬了咬牙,又换了个话题。
“陆营长,我……我问个可能不该问的问题,您别生气。”
她觑着陆寒宴的脸色,声音放得更低更柔了。
“就是想关心一下,您跟小姜同志……那方面和谐吗?我看她最近总是没精神,就想着,是不是……会不会是怀孕了什么的。”
这是她和陈军医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,必须要把“假怀孕”这个概念,提前植入陆寒宴的脑子里。
陆寒宴的脸瞬间黑了。
他猛地停下脚步,转头看着沈映雪,周身散发着迫人的威压。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沈映雪被他这句毫不留情的反问堵得心口一窒,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她急得要死。
不对啊,他不该是这个反应!
正常男人听到妻子可能怀孕,不都该是紧张或者惊喜吗?
他怎么能这么冷漠?
他这样她还怎么把戏往下演?
见她不说话,只是红着眼睛,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,陆寒宴的耐心彻底告罄。
“你这么喜欢哭,为什么来当军医?”
沈映雪愣住了,下意识地问:“陆营长,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总哭挺晦气。”
陆寒宴说完,没来由地想起了姜笙笙。
姜笙笙从小就跟他对着干,闹起来的时候像只小豹子。
除了被他欺负狠了的那一晚,她好像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