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给多少,娘家一哭穷,她就会往娘家汇去,最后才逼得顾钧铤而走险地投机倒把。
原主手里没钱没粮。穿越后的这两天,林舒只能水煮晒干的红薯粒果腹。
就这吃食,营养能跟得上才怪。
顾钧站了起来,只说了一声:“等着。”
说罢,就转身出了病房。
看着人走了,林舒闭上眼养神,心下也松了一口气。
顾钧虽然不待见原主,但看着应该也是个负责任的人。
现在还没有改革开放,在没有介绍信情况下,哪都去不了。她还怀着个娃,养活自己都成问题,离婚更不现实了,现下只能先将就过着再说以后。
好在有肚子里这保命符,就算是夫妻,顾钧也不能碰她,所以维持现状就行。
现在最重要的,是得看住顾钧,不能让他再去黑市了,
看他的身板子,就知道是个能干活的主,以后养孩子和口粮都得看他。
林舒思索间,不知不觉地睡着了,也不知睡了多久,睡得正沉时,被推醒了。
睁开眼,看到陌生的环境,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哪,愣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,想起自己穿书了。
顾钧把铝饭盒打开,说:“赶紧吃。”
林舒坐了起来,发现营养针已经吊完了,针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拔的。
她微微皱眉,她睡得太死了。
林舒回神,看向桌上的铝饭盒和装了水的搪瓷茶缸。
顾钧把饭盒递到她跟前,说:“吃了就回去。”
林舒低头看去,饭盒里边装满了饺子。
吃了两天水煮番薯,看到饺子,林舒咽了咽口水。
她接了过来,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
听到“谢谢”,顾钧眼中浮现了几分诧异。
顾钧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后,就挪开了视线。
林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。
吃了一个饺子后,才回过味来是西葫芦蛋饺。
饭盒里边装了十二个,个个饱满且大个,所以林舒吃了七个就吃不下了。
她递给顾钧,说:“吃不下了。”
顾钧接过,三下两下就把剩下的都吃完了。
林舒看向桌上的搪瓷茶缸,问:“我能喝口水吗?”
顾钧睨了她一眼,语气狐疑:“你怎忽然变得这么客气了?”
刚才道谢也是。
结婚差不多四个月,别说道谢了,就是她对他说的话,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天一句。
她是城里来的知青,嫌弃他是泥腿子。
自打结婚后,就不拿正眼瞧他,什么活都不干。
他在外忙活了一整天,挣工分养家,回到家里还是冷锅冷灶,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。
他要是念她几句,她张口闭口就说要去举报他,举报他强迫妇女,而她怀上孩子的日子就是证明。
顾钧也是拿她没辙了。
说来倒霉,就是喝了两碗酒,就浑身燥热,昏昏沉沉的,一觉醒来,身边就睡了个女人。
那瞬间,顾钧都已经想过会因为流氓罪而被枪毙了。
林舒得了答案,伸手拿过搪瓷茶缸喝水。
喝了水后,林舒问:“哪来的饭盒和搪瓷缸?”
顾钧思绪回笼,盖上了饭盒,语声冷淡:“回厂子宿舍拿的。”
林舒吃了些东西,也睡了一觉,感觉好多了,小腹不适感也没了。
现在应该是可以出院了的。
“一会怎么回生产队?”她问。
拖拉机应该已经回生产队去了,就她的情况,肯定不能走路。
顾钧站了起来,淡淡道:“我借了自行车。”
他把饭盒和搪瓷茶缸放进网兜里,然后出了病房。
林舒也没有东西收拾,穿上布鞋也跟了出去。
她跟着顾钧走到了医院缴费口,在旁边干等着。
林舒倒是想自己掏钱付医药费,只不过她找遍了原主所有能找的地方,全副身家就是五毛六分钱,票则是一张都没有。
原主的大部分钱,加上顾钧给的,都让原主寄回家去了。
顾钧从口袋掏出了一小捆钱,最大的面额是一块钱,只有一张。剩下的都是毛票或是分票。
医药费是两块二,他拿出一块钱,再数了剩下一半的票子才够两块二。
林舒看着他给了钱,看到他那满是茧子的指腹,心里迷茫。
穿到哪个年代不好,偏穿到了这个穿不暖吃不饱的年代。
不过转念一想,比起等级森严,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封建古代来说,这年代现在虽然苦,但人更有尊严,更安全。
而且再过几年,日子就会好过起来。
这么一对比,也能接受了。
顾钧把剩下的钱放回了口袋,看向发呆的女人,喊:“走了。”
说着先走一步,只是步子慢了很多。
林舒继而趋步在他身后。
顾钧去车棚子拉了自行车。
林舒看着他推过来的自行车,一时犯了难,她是该叉开腿坐?还是侧着坐?
她似乎不太适合正着坐。
虽然不是特别大,肚子容易顶到车座,太危险。
顾钧把车推到她的跟前,凭着腿长,直接跨上了车,脚支着地,等了一会,见她没动静,转头看向她:“还不快上来。”
林舒最终还是扶着车座侧坐上了后座,为了不被颠下来,用力抓着车坐下边的铁杠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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