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幼鱼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、软硬不吃的模样,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。她没想过能一步到位说服对方,可也没料到对方的防备和疏离会如此彻底,简直像是周身罩着一个无形的壁垒。
“肖公子这般作派,倒让我想起一些……方外修行之人,视红尘如粪土。”她换了个说法,试图找到共鸣点。
“别!”肖尘立刻摆手,划清界限,“我可跟那些人不一样。我这人俗得很,并非无欲无求。而且,你认识的那些所谓的‘方外之人’,恐怕也没几个是真心修行,顶多是装的像罢了。我嘛,只求活得简单点,痛快點。你有事就直说,别绕弯子。”
庄幼鱼与他对视片刻,从他眼中只看到一片坦荡的不耐烦和毫无兴趣。她忽然觉得,自己精心准备的种种说辞、分析的利害关系,在这样一个人面前,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多余。
她缓缓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裙摆,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,最终化作一丝淡淡的释然和若有若无的失落:“肖公子既是这个态度……那我其实,就没什么事可说了。”
“没事了就请回吧。”肖尘也站起身,毫不留恋地下了逐客令,甚至还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,目光瞥向亭外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、浑身紧绷的护卫,“看你那个侍卫,急得都快冒烟了。”
回到前厅,几个女子果然都没有动筷,静静地等着他。
肖尘虽然一再告诉她们,不必讲究那些虚礼尊卑,但十几年根深蒂固的观念,并非他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扭转。她们依旧保持着这份习惯。
默默用过晚膳,肖尘见沈婉清情绪似乎好些了,便陪着她摆弄那张古琴。他前世倒是学过一些吉他之类的现代乐器,对着古琴这玩意儿却是一窍不通,只是心里偶尔会冒出些熟悉的旋律,想着或许能尝试着复刻出来,逗她开心。
这时,红袖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,站在一旁,眼神怯怯地望着他,嘴唇翕动了几次,却始终没发出声音,一副欲言又止、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肖尘停下了在琴弦上胡乱拨弄的手指,皱了皱眉头,直接问道:“红袖,你到底怎么了?从今天在外面开始,就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、犹犹豫豫的样子。”
红袖被他点破,身体微微一颤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她猛地咬紧了下唇,走到肖尘面前,竟“噗通”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,声音带着哽咽:“求公子……帮我一次!”
肖尘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本能地感到一阵厌烦。他讨厌这种带着沉重目的的跪求,这让他觉得束缚。但他也没有立刻去扶她,只是声音沉了几分:“你说!什么事?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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