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爱太子了 5 闺情(2/3)

左右没旁人看见,传扬出去,反倒是他御下不严,被台谏那些人知晓了,必要参他一本,想想便令人头疼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孙澄以为太子要动怒,却不想他只是轻轻放下,本以为此事就这般轻轻揭过,然而太子殿下次日竟让他送烫伤药和新披风去青鸾殿,他虽疑惑,却不敢多问。

而那位沈良娣在看到他呈上来的东西时,脸色瞬间煞白。

沈宓示意翠微收下,“孙公公,这是——”

孙澄不敢隐瞒,神色复杂:“是殿下的意思。”

一切都在不言中。沈宓本还寄希望于是孙澄看到的,可昨夜那人竟是顾湛?顾湛的意思不正是,昨夜的一切他都看见了吗?

来不及深思,她只先和孙澄颔首:“劳烦孙公公走这一趟,谢殿下,关怀。”

孙澄拱手,并未在青鸾殿多留。他也想宽慰沈良娣两句,只是昨夜之事,饶是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,也不知殿下究竟何意。

等孙澄走后,沈宓才虚脱一般地坐进圈椅里,从昨夜看见那盏宫灯时开始积攒的恐慌在此刻到达顶峰。

顾湛这是警告吗?警告她自己已经知晓。

可顾湛若当真动怒,完全可以直接拆穿她,而不是不声不响地离去。即使离去,也应该是言语敲打,而不是让孙澄送药和披风过来。

她又想起前两日顾湛让心腹程太医来给自己诊病之事,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赏赐,以及这次的事情,沈宓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——顾湛对她虽无情意,但也是有几分偏私之心的么?

怀揣着这点微薄的猜想,她却不敢再深思。

不知何故,她心口忽地一悸,喉咙也泛起刺疼,她只以为是昨夜忧思过度未曾睡好的缘故,下意识去拿一旁小案上的茶盏,试图润润嗓子,却不想她指尖颤抖到连杯盏都拿不稳。

“啪”的一声,汝窑瓷盏跌碎在地。

翠微才将那件披风收回柜子里,闻声匆匆赶过来,见到的却是额头上冒着豆大汗珠、唇上血色全无的沈宓。

“姑娘!”翠微用帕子为她轻拭额头上汗珠,“您还好吧?要传太医么?”

沈宓轻轻喘息两声,“不妨事,昨夜吹了冷风,风寒加重罢了。”

翠微却不敢耽搁,一边为沈宓顺气,一边朝外焦急喊出声:“还愣着做什么?传太医啊!”

东宫上下这两日也看得见太子对沈宓态度的转变,虽则大婚当夜殿下抽身离去,但次日又是朝青鸾殿赐物,又是传太医,连孙澄也日日过来。众人心中门清,听见翠微要传太医,非但没人拖延,还都帮着翠微将沈宓往榻上扶。

太医院的程霖很快到东宫,为沈宓诊断过后,不免皱眉:“良娣前两日病情大有好转之势,今日更严重,可是受寒了?”

沈宓强撑一丝清明,捏了个谎,“许是昨夜殿中炭盆太干燥,我便着下人开窗透气之故。”

程霖轻叹一声,“良娣身体底子弱,本该静心温养,这一受寒,没几个月的汤药温补怕是难以痊愈。”

沈宓听见还需几个月,心底一颤。服药几个月,也就是她连续几月身上都有药味,连续几月都无法近身顾湛,等几月后她病愈,顾湛那一点点怜惜与在意,恐怕早已无处可寻,她往后漫漫几十年,又该怎样在顾湛手底下讨生活?

她低咳好几声,好不容易缓过来,抱着一点期翼,问程霖:“程太医,您方才说汤药温补之法,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法子?”

程霖收回搭在她腕上的丝绢,“汤药之法虽慢却保险,若图快,还有针灸之法,只是针灸需日日施针,最多半月便可排出体内邪气。”

沈宓毫不犹豫:“那便采取针灸之法。”

程霖却犹豫起来,“这针灸所涉及到针有长有短,且部分穴位刺下去,即使是五大三粗的男子亦疼痛难忍,鲜少有人能坚持下去,良娣慎思。”他说着从药箱中取出所用到的针,在沈宓面前铺展开。

翠微只瞧一眼,便被吓到,“姑娘,要不我们还是慢慢用药调理?您自幼便怕疼,轻微磕碰一下,淤青也要在身上留好久才能褪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