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初警觉地举起连弩,对准那人正要射时,那人却轻轻叫道:“锦初,是我。”
那人拿掉脸上遮面的黑布,月光下林锦初看到那人竟是傅言澈,其实刚才她已经闻到对方身上隐约传来淡淡的冷木香,这是傅言澈平时爱熏衣服的香味。
但林锦初没朝傅言澈身上想,因为她知道傅言澈正在北疆。
“傅大哥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压低声音问道。
傅言澈想到皇帝传信让他回京成亲,怕说出来让林锦初多心,他当然不是想和赐婚的胡月馨成亲,只是想回来看看老皇帝现在究竟如何?
他去了随州军营,见到了林锦初的祖父,将皇帝的传旨告诉了宋玉清,并再三表示,赐婚圣旨已毁。
“我回京办了点事,正好路过,听说北上随州的灾民被三道关卡拦住,于是回了趟随州,从你祖父那里带了些人。”
林锦初没想到傅言澈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,有了傅言澈,这下子事件更容易了。
“前面淮州城和余县怎么样?”她问道,也没再问他进京做什么。
“那两座城已被我们悄悄拿下,淮州知府已被杀,那人是严家的走狗,两座城的军队已归随州军。
余县太小,本身没有驻军,只有几十个衙役,你祖父让我带来的人现在已去解决那个捕头,这里住的是县令,我也打听过了,也是严家的亲戚,平时作恶多端,鱼肉百姓,早就该死。”
傅言澈不愧是大将军,想的就是周到,连这些人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。
“那就直接杀了,让我们的人接管这座县城,以后想投奔随州军的人灾民就方便多了。”林锦初不自觉地将随州军和傅言澈都划归我们。
傅言澈点点头,说了个嗯字,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,他反复咀嚼这个我们二字,第一次有了一种,你的是我的,我的也是你的,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的意味。
自从拿下前面两座城池,他已传信让宋玉清再派人占领北境的其他城池,趁着现在天寒地冻,大灾来临,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半璧江山占领。
等到春天雪融了,皇帝知道了为时已晚。
“你在这里等着我,杀人的事交给我,别脏了你的手。”说得好像林锦初没杀过人似的。
“好,你注意安全。”林锦初说完,拿出一把抹了毒的连弩交给他。
傅言澈暗暗握了握手中的枪,又悄然放回衣袖里,说了句:“好。”
他接过连弩,正要朝里面走,林锦初突然问道:“你在外面,一定要带着手枪,子弹不够就问我拿,那东西杀伤力强。”
“好。”傅言澈应了一声,又摸了一下袖子里的手枪,有点心虚。
林锦初站在外面等着,只听得几声音惨叫,然后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年轻女人。
她看到林锦初,见林锦初是个女子,便哀求道:“救我,我是县令的妻子,我母亲可是严贵妃的表妹,只要你救了我,我给你一千两银子。”
她说着便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林锦初:“这是一千两银子,快救我,送我去京城,等到了京城,再给你一千两。”
“严贵妃的人?”林锦初反问一句,怎么哪儿都是严家的人,这东夏国都成了严家人的天下了。
“对,对,我母亲是贵妃娘娘的表妹,我是她的侄女。”县令夫人连忙应道,因为往常只要提起严贵妃和三皇子,没有人对她不恭敬,但现在三皇子已死,但贵妃娘娘还有两个儿子。
而且贵妃娘娘的这两个儿子是皇帝仅有的身体健全的儿子,将来皇位继承人只能是这二人中的一个,所以她们一家也水涨船高,整个东夏国除了吴家那一派的人,谁不对他们奉承和陪笑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