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培盛打断了她的话,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:“八百……”
“你就把它卖了八百块钱……”
他突然就笑了,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,“徐萍,你缺这八百块钱吗?”
“八百块钱,都够我一年的工资了!再说了,”徐萍理直气壮地反驳道,“那画,就那么在柜子里放着,你也没跟我说不能卖啊……”
叶培盛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理直气壮,丝毫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妻子,一时间,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跟她说些什么了。
他想起了当初,他和她结婚时的情景。
那时,他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攸宁,又常年驻外,工作繁忙。有人给他介绍了在国营厂当会计的徐萍。
对方未婚,长相也还算周正,最重要的是,她能接受夫妻俩长期异地分居的生活,也愿意帮他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。
他想着这样也好,攸宁年纪还小,确实需要人来照顾,而父亲年纪也渐渐大了。于是,他就应了下来。两人没见几次面,也没什么感情基础,就匆匆地领了证,结了婚。
他记得父亲当时还曾提醒过他,让他不要这么草率,要多相处相处,多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。可是,他那时候哪里有时间呢?
早在之前,徐萍和攸宁开始闹矛盾时,他就已经意识到,自己当年的这个决定到底有多么的草率和错误了。
如今,他看着妻子这副模样,他心中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绝望。
“你知道吗?这幅画现在正在伦敦的一家画廊里。”叶培盛疲惫地说道。
徐萍没想到,这画居然还跑去了海外。
“那……那我是不是,卖便宜了?”她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叶培盛没想到,到了这个时候,她关心的竟然还是自己有没有卖便宜。
“在伦敦,这画能卖多少钱?”徐萍追问道。
叶培盛看着她,缓缓地说道:“父亲早些年,随手画的一幅竹子图,在伦敦的拍卖会上,卖了五万英镑。”
“什么?!五万?”徐萍的眼睛,瞬间就睁大了,“我把它卖了八百块,就已经觉得是很多钱了。居然……居然还能卖五万?”
她甚至,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换算这中间的汇率差。
“培盛!”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,“攸宁那里肯定还有很多幅!不行!我们攸然什么都没有!你得去找攸宁,让他必须分一半给悠然……”
之前,她一直都觉得老爷子留给叶攸宁的,最值钱的就是那座四合院了。可她万万没想到,原来,那些看起来不值什么钱的破画,居然也这么值钱?
“父亲生前,就已经登过报纸,发过声明了。”叶培盛打断了她那充满了贪婪的幻想。
“他此生所有的画作、藏品,都归攸宁一人所有。就连我,都没有继承权。他唯一留给我的那幅,也已经被你当成废品一样,卖掉了。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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