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悠悠伸了个懒腰,把冰棍儿的木棍扔进垃圾桶,“意外吧?”
“安安和南南呢?”林知微下意识地往房间看。
“孩子们睡了吗?”她又问。
悠悠笑了,眼睛弯成月牙:“安安和南南跟他们爷爷去北戴河了。”
“什么?”林知微和周译异口同声。
“去北戴河了。”悠悠重复了一遍,“三天前走的。安安爷爷说要带他们去看海,玩沙子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充:“攸宁跟同学踢球去了,要晚上才回来。”
悠悠歪着头,一脸促狭:“是不是没想到?家里只有我在迎接你们。”
林知微和周译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们走的时候,明明说好了最多一周就回来。结果现在回到家,孩子们都被带走了。
“他们没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周译问。
“说了。”悠悠指指电话旁边,“那个,电话旁边有张纸条,是北戴河那边的电话。昨天姨夫刚打过,说让你们回来也给那边打个电话。”
周译走过去,果然看到一张纸条,上面是周容与工整的字迹,写着北戴河的电话号码。
他立刻拨了过去。
电话响了几声,接通了。
“喂?”是周容与的声音。
“父亲,是我。”周译说,“我们刚到家。”
“哦,回来了。”周容与的语气很平静,平静得有些过分,“路上还顺利吧?”
“顺利。父亲,您怎么突然带孩子们去北戴河了?”
“天气热,带他们去海边凉快凉快。”周容与淡淡地说。
“两个孩子都很好,别担心。”周容与继续说,“每天都要去海边挖沙子,玩得都不想回来了。”
背景里传来孩子的笑声,听起来确实玩得很开心。
“再有两天就回去了。”周容与说,“你们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“就这样。”周容与挂了电话。
周译放下听筒,回头看林知微:“我怎么觉得,父亲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明天过去一趟吧。”周译说,“去接他们回来。”
林知微靠在沙发上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:“说实话,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弹了,就想躺几天。”
“那行,你在家好好歇着。”周译坐到她身边,“我自己过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,周译就去了北戴河。
到了干休所的时候,只有李秘书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。
“您来了。”李秘书抬起头,“先生带两个孩子去海边了。”
“去多久了?”
“刚走不到半小时。”李秘书指了指窗外,“这里离海边不远,走路十分钟就到。您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就能看见。”
周译道了谢,顺着小路走向海边。
北戴河的夏天比北京凉爽很多,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。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还有海鸥的叫声。
转过一个弯,视野豁然开朗。
金色的沙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。
周译一眼就看到了安安和南南。
两个小家伙蹲在沙滩上,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,旁边放着一个红色的木桶,正专心致志地挖沙子。
两个孩子玩得太投入,手上、脚上、小腿上,甚至脸上,都沾满了沙子。安安头发上也粘着沙粒。南南更夸张,整个人像是在沙子里滚过一样。
周译站在不远处看着,心里又好笑又心疼。
“安安,南南。”他喊了一声。
两个孩子同时抬起头,看到爸爸的瞬间,眼睛都亮了。
“爸爸!”
“爸爸回来了!”
他们扔下铲子,从沙坑里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往周译跑过来。一边跑一边喊:“爸爸!爸爸!”
周译蹲下身,张开手臂,准备迎接两个孩子。
南南先扑进他怀里,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:“爸爸,我好想你!”
安安也扑过来,从另一边抱住他:“爸爸,我也想你。”
周译一手抱着一个,可他很快就后悔了这个拥抱。
两个孩子手上的沙子,全都抹到了他身上。
衬衫上,裤子上,到处都是沙子。
安安的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,把沙子也带到了他脸上。
“爸爸,你看!”安安兴奋地说,“我们在建城堡!”
不远处的遮阳伞下,周容与正和一个老干部在喝茶。
“老周,那是……”
“那是我儿子。”周容与端起茶杯,语气很平静,脸色也很平静。
如果不是嘴角上扬的弧度,暴露了他现在的好心情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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