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纸条卷成细条，塞进最深处。手抖得厉害，好几次滑出来。第三次才成功推进去。她怕不够深，又拿一根铁丝往里戳了戳，直到完全看不见。
做完这些，她喘得几乎昏过去。锁链还在收紧，灵压压得她眼球胀痛。蓝光触到额头的那一刻，她忽然笑了。
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小姐的情景。那天阳光很好，女人推门进来，点了杯热拿铁，坐在靠窗的位置写写画画。后来她才知道，那些线条不是涂鸦，是能改变世界的阵法。
“沈小姐……一定要赢……”
她嘴唇微动，声音轻得听不见。
眼睛闭上了。
身体软下去。
蓝光吞没了她的头顶，顺着经脉渗入识海。虚假的记忆开始覆盖真实的痕迹。她不再是情报中转站，不再是那个能看懂灵气波动的女孩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店员工，每天打扫卫生，收钱，倒垃圾。她从未参与过任何事，也不认识任何人。
禁军走上前检查她的状态。瞳孔无光，呼吸平稳，属于深度记忆覆盖的典型表现。带队的人挥手示意带走，两名士兵架起她的手臂，准备押往监押所。
就在这时，后厨角落的排水管微微震动了一下。
铁丝推进去的地方，纸条已经被水流带动，往地下管网更深处漂去。
屋外风起，吹动一片梧桐叶贴着地面打转。
一名巡逻修士路过咖啡店门口，低头看了眼封条，转身离开。
店内监控设备全部损毁，墙壁残留着阵法灼烧的痕迹。
白璃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清除干净。
除了那根锈蚀的排水管。
它连接着城市最底层的暗渠网络。
而此刻，一段被卷紧的纸条正在水中缓慢前行。
距离下一个检查井还有三百米。
距离主排污口还有七百米。
距离连接市政维修通道的接口还有不到一公里。
它的终点未知。
但它还在移动。
禁军撤离后，一只野猫跳上窗台，盯着空荡的后厨看了一会儿，转身消失在巷口。
风再次吹进来，掀动了半张未撕净的封条。
底下露出一角瓷砖。
那道裂痕边缘，有一点反光。
是玉简的一角，还埋在缝隙里。
没有被发现。
也没有被销毁。
它静静地躺在那里，等待某个时刻被人挖出。
或者被遗忘。
白璃的手垂在身侧，指尖擦过门槛时，一滴血落在地上。
血珠沿着裂缝渗入地下。
和之前沈小姐战斗时洒落的精血，在同一片地底网络中悄然相遇。
两种不同的气息在黑暗中交织了一瞬。
然后分开。
流向不同的方向。 </div>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