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点的美好清晨,被一阵敲门声打破。
“扣扣扣。”
姜莱收拾好,煮好面,站在盛槐序的房门前,举手敲门:“盛槐序,起床,盛槐序……”
可能是她坚持不懈地敲门吧,盛槐序顶着鸡窝头似游魂一般走出房门,痛苦地抱头:“我可以不去吗?”
上了大学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这么早起过了,也没有人敢来叫他,他的起床气很大。但今天没办法,是他先答应了的。
姜莱接过他的外套,匆匆拉着他胳膊,按在一碗清水面前:“快快快,快吃,去抢个好位置。那边还有个早市,游客们都喜欢去那儿逛。”
他们这里靠着旅游景点,地摊经济十分发达。
盛槐序顶着臭脸,掐着筷子搅和了两下面,嫌弃地将碗推开,掷地有声:“我要出去吃!”
姜莱一秒回绝:“不行,就吃这个。”
“你这,我无法下咽啊!”
听到控诉,姜莱第一次怀疑自己,挑了一口面:“不会呀,还好吧,能吃。”
虽然姜莱是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,但是在之前,她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千金。后来家道中落,她也不在乎吃食了,能吃饱就行,也没有过多在意味道。
但是,从小锦衣玉食的盛大少却无法接受,站到厨房里,开始翻翻找找。
姜莱都已经吃完了,好奇地问:“你干嘛?家里没吃的了。”
盛槐序气恼回答:“你不让我出去吃,我总可以自己做吧!你做的难吃死了。”
他会做饭,甚至味道还挺可以的。他爸妈离婚后,妈妈独自抚养了他六七年,因为工作忙,常常不着家,那是外卖行业还不发达,又不能天天出去下馆子,于是,他练就了一番好厨艺。算算年龄,应该在七八岁的时候,他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。
他自诩厨艺不错,十分钟一碗红油面就出锅了。
闻着味道,又麻又辣又香,勾得姜莱本来吃饱的肚子又饿了几分。
姜莱震惊道:“你居然会做饭!”
盛槐序头埋在碗里:“怎么,瞧不起谁?”
“没有没有,盛大少,你慢慢吃。”
姜莱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,等着盛槐序。
盛槐序终于吃完了,姜莱站起来。
“我还没刷牙洗脸上厕所。”
姜莱陪笑:“应该的应该的,大少请。”
在厕所里面收拾得倒是很快,盛槐序从厕所里面出来,姜莱又站起来。
“我还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。”
姜莱黑脸,一把拉过他胳膊:“你给我走!”
早上七点四十,他俩终于出门了。
今天天气格外冷,寒风像不要钱一样地一直吹。
沿街是热气腾腾的早餐店,面馆,再往前走就是地铁站了。
盛槐序却站着不动了。
“走啊。”姜莱拎着袋子,身后的盛槐序拉着小推车一动不动。
“等一下。”他不慌不忙地回答。
“快点,去晚了没位置了。”姜莱心急道。
盛槐序装作没听见,手一招,专车停在路边,司机下车将东西装在后备箱。
“走啊。”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,盛槐序站在车边,转头,一脸冷酷。
姜莱:“……”
走吧,车都已经到面前了,也不能现在取消掉。
大概十分钟后,他们到了。
司机下车为他们开了门,盛槐序霸气十足下车,单手插兜,接过司机拿下来的小推车。
盛槐序看出了姜莱的疑问:“我盛大少,是绝对不允许带着女生坐地铁的。”
听着这中二的话,姜莱提起嘴角假装笑了一下。也是碰巧没有碰上早高峰,要不然,堵到你怀疑人生。
她不想说什么,疲惫地拉着盛槐序的袖子:“走吧,真的,我们走吧。”
晨雾还没散透,姜莱推着小推车在早市的人流里钻缝,车斗里铺着块靛蓝染布,上面叠着各式各样的胸针、簪子,四叶草形状的螺钿手链,几串打磨圆润的手串还有几只样式精致的大漆手镯,被初阳照得闪着细碎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