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迅没再说话,只是站起身,不敢抬头看陈义繁的眼睛,只低着头,声音小小的:“走、走吧。”他的后背依旧挺得笔直,却能看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——毕竟要和刚认识没多久的同桌单独去医务室,光是想想,就让他的心跳快了半拍。
陈义繁跟着站起身,故意放慢了脚步,还悄悄往白迅那边靠了靠,然后“哎呀”轻呼了一声,脚步踉跄了一下,顺势往白迅身边倒去:“抱歉,刚才没站稳……好像真的有点走不动了。”他说着,还故意把没受伤的那只手往白迅面前递了递,眼神里带着点“委屈”,“白同学,能不能……扶我一下啊?”
白迅见状,也顾不上害羞了,赶紧伸出手,轻轻扶住了陈义繁的胳膊。指尖刚碰到对方的袖子,就感受到了布料下温热的体温,还有少年人手臂上紧实的线条——那触感像电流似的,瞬间窜过指尖,让他的手猛地顿了一下,随即又赶紧抓紧了些,生怕陈义繁真的摔倒。
陈义繁被他扶着,鼻尖不经意间凑到了白迅的颈侧。下一秒,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就钻进了鼻腔——不是浓郁的香水味,而是像刚晒过太阳的茉莉花瓣,带着点清甜的暖意,混着少年人身上特有的干净气息,轻轻绕在鼻尖,让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
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,陈义繁下意识地往白迅身边又靠了靠,肩膀轻轻蹭到了白迅的肩膀,语气却装作若无其事:“麻烦你了,白同学,我尽量快点走。”
白迅能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热触感,还有陈义繁说话时拂过耳尖的气息,连耳根都瞬间红透了。他没敢说什么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手却微微颤抖着,把陈义繁的胳膊抓得更紧了些——那力道不大,却足够稳住两人的脚步,也足够让陈义繁感受到他的紧张。
从教室到医务室的路不算长,可两人却走得格外慢。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轻轻叠在一起。白迅的心跳像揣了只小兔子,一直砰砰直跳,连呼吸都放得很轻,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,被陈义繁听见;而陈义繁则一边享受着身旁的茉莉香,一边偷偷看着白迅泛红的耳尖,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,连手腕的疼都忘了大半。
到了医务室门口,白迅才松开手,指尖还残留着陈义繁胳膊的温度。他轻轻敲了敲门,声音小小的:“老师,请问有人在吗?”
里面传来校医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白迅推开门,侧身让陈义繁先进去,自己则跟在后面,站在门口,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兽。校医正在整理药品,抬头看见陈义繁泛红的手腕,皱了皱眉:“怎么弄的?被什么砸到了?”
陈义繁刚想开口,白迅就先一步说道:“是、是被课桌砸到的,刚才在教室,有人不小心撞翻了桌子,他、他帮我挡了一下……”说着,他还下意识地看了陈义繁一眼,眼底满是担忧。
校医听完,拿出医药箱,示意陈义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:“把手伸过来,我给你处理一下,有点疼,你忍忍。”
陈义繁乖乖伸手,却在校医拿出酒精棉片时,故意皱了皱眉,还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白迅见状,立马凑了过去,眼神里的担忧更浓了:“很、很疼吗?要不要再轻一点啊?”
陈义繁侧过头,正好对上他眼底的紧张,心里一暖,故意放软了语气:“有点疼,不过没事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白迅近在咫尺的脸,又补充了一句,“有白同学在旁边看着,好像就没那么疼了。”
这话像颗小石子,瞬间在白迅心里激起了涟漪。他的脸颊瞬间又红了,赶紧低下头,不敢再看陈义繁的眼睛,只盯着自己的鞋尖,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——阳光从医务室的窗户照进来,落在两人之间,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淡淡味道,却又混着白迅身上的茉莉香,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在小小的医务室里悄悄蔓延开来。
归途的光斑与心尖的痒
校医用白色纱布将陈义繁的手腕轻轻裹好,末了还打了个小巧的结,叮嘱道:“这两天别碰水,也别用力,过两天再来换纱布。”陈义繁点点头,刚想起身,白迅就先一步伸手,轻轻扶了扶他的胳膊,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,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份熟稔。
“走吧,我们回去上课。”白迅的声音比来时稳了些,却还是不敢抬头看陈义繁,只是低着头,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——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玻璃窗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白迅的影子轻轻挨着陈义繁的,像两片悄悄靠在一起的云。
陈义繁任由他扶着,指尖不经意间蹭到白迅的手腕,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热,还有脉搏轻轻跳动的节奏。他故意放慢了脚步,让两人的肩膀时不时轻轻蹭在一起,每一次触碰,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,让他的心跳又快了半拍。
走廊里的人不多,只有零星几个抱着书本的同学匆匆走过,蝉鸣声从窗外飘进来,混着风的味道,格外惬意。白迅扶着陈义繁的胳膊,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——那香味不像平时那么冷冽,反而带着点纱布的药味,变得格外温柔,悄悄钻进鼻腔,让他的脸颊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。
“白同学,”陈义繁突然开口,声音轻轻的,“刚才在医务室,谢谢你啊。”他顿了顿,侧过头,目光落在白迅泛红的耳尖上,眼底满是笑意,“还特意跟校医说我是为了帮你才受伤的,我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说呢。”
白迅的脚步顿了顿,赶紧摇头,声音小小的:“本、本来就是因为我,你才受伤的,我、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他说着,还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,想和陈义繁拉开一点距离,却没料到,陈义繁顺势往他这边靠了靠,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——他甚至能感受到陈义繁呼吸时,拂过他颈侧的温热气息。
“那也是要谢谢你的。”陈义繁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,“毕竟,不是谁都愿意主动帮别人解释的。”他说着,还故意晃了晃受伤的手腕,语气里带着点“委屈”,“你看,为了帮你,我这手都不能写字了,以后上课记笔记,可能还要麻烦白同学多帮忙抄一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