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积雪不厚,太阳一晒,也融化了不少,加上他座下这匹宝马的确不凡,苏镇方毫不爱惜马力,奋力驰骋下,速度惊人。
寒风中,他脸庞冻得通红,一颗心却砰砰滚烫。
终于,太阳西斜,缓缓将要沉入地平线的时候,苏镇方终于来到了李明夷给出的地址。
落花村,溪水流经方向,大柳树往里走第三户人家。
村子不大不小,这会炊烟袅袅,村外没什么人,可一匹战马的出现,还是引起了一些村民的注意。
苏镇方没理会旁人视线,勒马停在那座虽不大,但打扫的异常干净的小院外。
翻身下马,院中传出犬吠。
他忽然有些恐惧,怕那少年所说是在欺骗自己,怕心中期待再次化为泡影。
苏镇方站在门外,竟踟蹰着不敢前行。
终于,犬吠引起了这户人家的注意,一个弱冠之年的青年推开房门,疑惑地朝院门望过来。
青年衣着朴素,是寻常农户的打扮,身体很结实,头发在头顶用布包起,脸庞却有一股读书人的书卷气。
这会走到木栅栏院门旁,隔着门惊疑不定的样子:“你……找谁?”
像!
太像了!
苏镇方直勾勾盯着这农户青年,只觉眉眼与自己真有七八分相似。
年纪也对的上。
他张了张嘴,问道:“王喜妹……是你什么人?”
青年愣了下,许是太久没听人叫母亲的真名,他怔了一会,才警惕地道:“是我娘……你认识我娘?”
苏镇方喉咙发紧:“她……在家吗?”
青年想了想,扭头朝着屋子里喊:“娘,有人找您!”
没一会,正屋门被推开,一个三十大几岁,穿着朴素的妇人走了出来,她身材娇小,黑发用簪子固定,虽因多年辛劳,有些风霜,但仍难掩姿容,可见年轻时的俏丽端庄。
妇人疑惑地朝院门走来,可只走了没几步,她就宛若雷击一般,呆立在院子中,怔怔地望着篱笆墙外的中年男人。
苏镇方眼眶发红,一股狂喜涌上心头:“喜妹,是我……”
“镇方……”妇人泪水簌簌落下。
……
……
暮色已至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“李先生?”熊飞憋了半天,没忍住:“您到底和苏将军说了什么?”
车厢内,李明夷眼睛都没睁,慵懒地道:“秘密。”
“……”熊飞无奈道:“那您总得说说进展吧。”
李明夷笑呵呵道:
“然后呢?好让你们回去汇报?不必,等事情成了,我自会与殿下说。”
可只有他知道,如若一切顺利,这件事已经结束了。
苏镇方只要与王喜妹母子团圆,就意味着对方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。
大到难以偿还的人情。
回顾今日的操作,李明夷每一步都有目的。
给刘大莽送礼,是为了让苏镇方主动找过来,为谈话铺垫出一个好的开端。
胡扯了一个黑风山寨的身份,是为了与对方套近乎,给出一个明面上,勉强说得过去的“报恩”的理由。
而真正的王炸,还是王喜妹母子这张牌,只要打出,苏镇方就没有了别的选择。
至于最后那番说辞,一个是以退为进,消解苏镇方的抵触心理。
另一个,也是明确这个人情的归属——苏镇方欠的不是昭庆,也不是滕王的人情。
欠的是他李明夷的人情!
“以苏镇方此人的性格,承了如此大的一个人情,他若不还,是睡不好觉的。”
“偏偏这种人情又无法用金钱,官职俸禄之类的东西来还……我也不需要。”
“所以……最多两三天,最快明天,一切就会见分晓。”
李明夷心中复盘着,忽然对昭庆得知消息后的反应期待起来。
——
感谢大家,新书总榜二十四名了,我这种类型、写法的书吸量差,前期也拼不过那帮臭大佬,也知足了,看过我最近几本书的都知道,咱主打一个慢慢讲故事,一点点发力。
流水不争先(实际上是争不过),争个滔滔不绝~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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