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夷压根没搭理他,继续分析道:
“那严主簿有何动机呢?”
“他当然有动机,”昭庆公主冷笑出声,“只要故意引滕王来此,制造冲突局面,终会有人受益。”
谁受益?
自然是太子。
太子不缺这一件功劳,但若能借此激怒年轻的滕王,让他犯错,显然更值得。
只是这些话,点到即止,不好公开明说,但在场的聪明人哪里还想不明白?
“好哇,你个叛徒!”
小王爷愣了下,也反应过来,一张脸骤然铁青。
他手中的马鞭突兀扬起,“啪”的一声,抽在空气里,旋即重重摔在跪地的士兵身上。
“啊!”士兵一声惨叫,身体踉跄着趴在了雪地里。
滕王鼻子险些气歪:
“鬼叫个什么?这么厚的甲胄,根本就不疼!来人,把他皮甲扒了!”
“……”李明夷。
立即有孔武士兵上前,将其扒得只剩下一身单衣。
这下鞭子抽下去,单衣上迅速浮现猩红血痕,惨叫声也真正撕心裂肺起来。
……
啪!啪!啪!
大雪中,鞭笞声,惨叫声,回荡在整座路口,眼看这样下去,要活活打死人,浑身是血的士兵终于扛不住,五指张开,豁然朝一旁的严宽虚抓:
“主簿大人!救我啊!您说过我要出事,您会搭救我的!”
严宽面色铁青,后退一步,厉声呵斥:
“好一个贼子,竟公然污蔑攀咬本官!”
死不认账。
士兵绝望,先是破口大骂,而后流着泪向滕王求饶:
“王爷饶命!小的也是被胁迫的啊,这严宽找到我,威逼利诱,命我将情报给您,我也没办法……”
“他在说谎。”李明夷淡淡道:“他原本就是某些人安插在殿下身边的,只是一直不曾启用罢了。”
士兵:“……”
滕王打得更起劲了。
终于,等这名叛徒活生生被抽晕过去,滕王也没了力气,将沾满血的鞭子一丢,道:
“把人拖下去!”
少顷,地上只留下一条拖曳的血痕,狰狞醒目。
昭庆公主揉了揉被惨叫声震的生疼的耳朵,转而看向严宽:
“严主簿,你如何解释?”
严宽面无表情,瞥了李明夷一眼,道:
“下官不知公主从哪里寻到这人,妖言惑众,但下官对此的确一无所知。”
态度很明确:我就是死不承认,你能如何?
只是他的底气已不如先前,因为这名叛徒被揪出来,无论他承认与否,滕王一方只要死咬着,哪怕闹到大将军面前,他也占不到便宜了。
这一局的盘面已被对方扳平。
不过,他心中仍有侥幸,因为滕王固然可以借这个由头发难,出手抢人,但说到底,以武力手段解决麻烦,总归不够漂亮。
之后被大将军得知,被新朝堂的大臣们看在眼里,滕王仍难免落得个“鲁莽”、“手段稚嫩”的评价。
昭庆公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,她心中也有破局之法,但始终不大满意,颦了颦眉,她再次看向了李明夷。
这次,不用她开口,李明夷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朝严宽走了过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严宽警惕质问。
直到李明夷闲庭信步般一般,走到了距离他只有一臂的距离,二人面对面,交谈声旁人已无从听见。
李明夷微微一笑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道:
“严主簿,你也不想你收受贿赂,放走王东的事情被太子知道吧。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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