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一个有用之文!先生此言,当浮一大白!”
周知县再次举杯,对林闲的赏识溢于言表。
暖阁内气氛热烈,周知县与林闲相谈甚欢。
知县夫人亦含笑对身旁的女眷们说道:“闲先生不仅见识不凡,这‘凝脂皂’更是贴心实用。往日这时节,肌肤最易干涩,用了此物,着实滋润了不少。”
此言一出,在座的女眷们纷纷附和。
她们早已对那香气宜人、效果神奇的香皂好奇不已,此刻更是交口称赞,向林闲投去感激和钦佩的目光。
他们家老爷对自己的身上的香气痴迷不已,凭空得了不少宠爱!
这无形中又抬高了林闲的身价——他不仅能让县尊赏识,更能得内宅女眷好感,这份人脉岂是寻常书生可比?
周知县听得夫人称赞心情更悦,顺势对林闲道:“先生这香皂,利民惠家,可见是真有巧思。不知制作可繁难?若能量产,于本地民生亦是一桩美事。” 这已是将话题从风雅引向了实实在在的政绩考量。
林闲拱手答道:“回大人,制作之法并不繁难,所用猪胰、草木灰、香料等物,皆是本地易得之物。如今我林家已组织部分族人试制,一来可增族产,二来也能让闲散人手有所依傍。若大人觉得有益,将来或可推广乡里,让更多百姓受益。”
“好!利族利民,此乃善举!”
周知县点头赞许,心中对林闲的评价又高了一层:此子不仅通实务,更有惠及乡里的胸怀。相比之下,那些只知吟风弄雪、对民生疾苦漠不关心的所谓“名士”,顿时显得苍白无力。他不禁瞥了一眼呆坐一旁、面色青红的林耀祖,暗暗摇头。
这时一位与林富贵相熟的乡绅,本想替长房挽回点颜面。
他故意打岔问林闲:“林先生,这香皂如此好用,不知你当初是如何想到用那……猪胰此等之物来制作的?” 言语间略带一丝戏谑,暗示此物出身“不雅”。
林闲闻言,从容答道:“老先生此问,又回到方才咏梅之论了。猪胰虽贱,然能去污润肤是其本性。正如梅子虽酸,却能生津止渴。物尽其用,方是道理。若只因其出身卑微便弃之不用,犹如因梅酸而斫梅树,岂非愚行?”
他抿了一口茶,继续悠然道:“这制作香皂,不过是顺应物性,稍加引导,化俗为雅,点贱为贵罢了。说到底与圣人教化万民,使其迁善远恶,道理是相通的。”
他这一番话,又将香皂与刚才咏梅的哲理联系起来,由物及人上升到教化治国的高度,听得周知县再次抚掌称妙:“妙喻!通晓万物之性,方能格物致知,先生已得其中三昧矣!”
那位乡绅被驳得哑口无言,讪讪坐下。
经此一番,再无人敢就香皂的“出身”问题挑衅,反而都觉得林闲见解高超,心胸开阔。
宴会散时,周知县亲自将林闲送至暖阁门口,一口一个“闲先生”,可谓是态度亲切,与对林耀祖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。
林耀祖跟在后面,看着林闲与知县大人谈笑风生的背影,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回到家中,林耀祖将夜宴经过添油加醋告知林富贵。
林富贵气得浑身发抖,他原想让林闲出丑,结果却让对方在知县和全县名流面前大大露脸,连带着那“低贱”的香皂都成了“格物致知”的典范!
长房的颜面在这次夜宴上,算是被林闲用香皂和打油诗摁在地上摩擦个七进七出!
而林闲,则通过这次夜宴,不仅巩固了与知县的关系,更将“凝脂皂”的声望推上了一个新高度。
可以预见林家的香皂生意,必将随着“知县夫妇盛赞”、“内宅风靡”的名声而更加红火。
此消彼长,长房的处境愈发艰难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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