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。
发改委自然也收到了风声。李处长在部门内部紧急召开例会,神色严肃地提醒大家:“最近市里各项工作要求都很高,大家手头的工作,务必精益求精,数据要反复核对,逻辑要严密再严密,汇报材料要打磨到无可挑剔!都谨慎一点,仔细一点!”
虽然处长没有明说原因,但“周书记最近心情不佳”的消息,早已在各个办公室隐秘地流传开来。综合处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紧张,敲击键盘的声音都下意识放轻了,生怕一点不必要的动静会引来无妄之灾。
林窈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弥漫的紧张气息。她更加卖力地投入到汇报材料的准备中,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检查再三。
在这种高压之下,她竟然……又做梦了。
梦里是在周砚深的办公室,她正在做汇报。而他,没有坐在办公桌后,而是站在她面前,手里拿着一把戒尺——那种旧式私塾先生用的、光滑沉重的木尺。
他面无表情地听着,她战战兢兢地讲着。突然,他手中的戒尺“啪”地一声轻敲在她面前的稿纸上,吓得她一个哆嗦。
“这里,数据关联逻辑跳跃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。
戒尺又抬起,作势要落下:“这里,风险预估不足。”
她紧张得手心冒汗,身体微微发抖,想躲又不敢躲。那戒尺并没有真正打在她身上,但那悬而未决的威胁,那冰冷的触感隔着空气传递过来的压迫,比真的挨打更让人心惊胆战。
可奇怪的是,在这极致的恐惧和紧张之中,她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、冷峻到极致的脸,看着他握着戒尺的、骨节分明的手,心底深处,竟然……隐隐泛起一丝极其微弱、极其诡异的……战栗感?
这感觉转瞬即逝,快得让她无法捕捉,随即被更大的恐慌淹没。她猛地从梦中惊醒,坐在床上,心跳如鼓。
她抬手捂住脸,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
拿着戒尺听汇报?这都什么跟什么啊!
可梦里那种又怕又……有点那啥的感觉,是怎么回事?
林窈绝望地躺回床上,用被子蒙住头。
“我是不是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?”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语,“我……我真的有那么饥渴吗?连这种梦都做得出来?!”
周公解梦不管用,闺蜜诊断的“缺男人”似乎也无法完全解释这越来越离谱的梦境。
她感觉自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,滑向一个完全未知的、让她既害怕又隐隐有些……期待的深渊。
而那个深渊的中心,站着那个手握戒尺(在她梦里)、让她又惧又……难以言说的男人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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