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要和那样一个大人物同桌交谈,她就觉得手心冒汗。
“窈窈,你说……我那天要不要去做个头发?”王秀娟摸着有些花白的发梢,犹豫地问女儿。
林窈看着父母如临大敌的样子,又是心疼又是好笑,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。
她知道,父母的紧张,并非源于对权势的畏惧,更多的是出于对女儿未来幸福的极度重视,以及一种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、会给女儿“丢份”或让对方看轻的微妙心理。
她挽住母亲的手臂,柔声安慰:“妈,真的不用这么紧张。他就是周砚深,是我喜欢的人,是来家里拜访你们二老的。你们平常心对待就好,就像……就像对待一个稍微重要一点的客人,但更重要的是,他是你们未来的女婿。
做头发当然可以啊,打扮得精神点,您自己也开心嘛。”
她又看向还在跟衣服较劲的父亲,笑道:“爸,您穿哪件都好看,特有派头!真的,您就拿出平时在单位参加终总结会那个气势来,准没错!”
在林窈的反复安抚和“降调”处理下,林家二老的紧张情绪总算缓解了一些,但那种隐秘的期待和郑重,却弥漫在家的每一个角落。
与此同时,周家那边的氛围则截然不同。
周母在得知儿子终于要去正式拜见未来岳父岳母后,高兴得合不拢嘴,连着几天电话指挥儿子,后来干脆亲自上阵,帮着准备见面礼。
“这套紫砂壶茶具,是你爸一个老朋友送的,泥料和做工都是上乘,窈窈她爸爸不是喜欢喝茶吗?这个正合适!”周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古朴雅致的锦盒。
“还有这个,”她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,里面是一条品相极佳的珍珠项链,颗颗圆润饱满,泛着温润的光泽,“这是我托人从外地带的,给你未来岳母。珍珠衬人,不张扬,又显气质。”
周砚深看着母亲忙前忙后,兴致勃勃的样子,心里既温暖又有些无奈:“妈,就是去拜访一下,不用这么……”
“什么不用!”周母打断他,嗔怪地瞪了一眼。
“这可是头等大事!礼数一定要周到,这代表了我们家的诚意和对窈窈的重视!”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林窈那孩子,关键是能把她这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吃得死死的。
她现在是巴不得两人赶紧把婚事定了,然后顺理成章地给她生个胖孙孙含饴弄孙。
周父虽然不像妻子表现得那么外露,但在饭桌上也难得地过问了几句准备情况,最后沉吟着对周砚深说:“态度要端正,谦逊。到了人家家里,就是晚辈。”
“我知道,爸。”周砚深点头。
周母在一旁笑眯眯地补充:“对了,你跟窈窈说,让她别有啥压力,她爸妈喜欢什么我们就准备什么,要是觉得还有什么缺的,尽管说!”
相比于两边长辈或紧张或期待的各种准备,两位当事人反而显得最为“平静”。
林窈是已经过了最初的惊讶阶段,并且对自己父母和周砚深都有足够的了解和信心,相信这次见面会顺利。
而周砚深……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,依旧忙碌于节前的各项工作部署,行程排得满满当当。
只有偶尔在深夜回家,看到身边熟睡的容颜时,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思绪。或许,对于即将到来的、以另一种身份进行的重要“会谈”,这位惯常在各种复杂局面中运筹帷幄的周书记,内心深处也并非全无波澜。
只是他的“紧张”,藏得更深,更不易察觉。
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,年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城市。
对于周砚深和林窈而言,这个春节,注定因为一场约定好的拜访,而变得意义非凡。
佳期有约,只待东风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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